病原微生物是一种丝状病毒,这种病毒在猴子体内、病人的体液和粪便中都有检出。
单看其类似如意的外形,会以为是臭名昭著的埃博拉、马尔堡病毒的“兄弟”。症状也很像,如恶心、呕吐、腹泻、体外出血、发热。但事实上,病毒基因有明显被编辑过的痕迹。
米豆豆认为这是以马尔堡病毒为原型重组的高致病、高致死的人造病毒。由于鉴定中心位于绵蓝城,米豆豆将这种病毒命名为绵蓝病毒。
米豆豆排除了鉴定中心的实验室动物是病源的可能性,她和她的团队无一人被感染。病源只可能是那只猴子。
她还认为,体液、排泄物、呕吐物、飞沫、气溶胶固然是主要传播途径,但不排除空气传播,否则传播速度不会那么快。历史上就曾经出现过通过空气传染的马尔堡病毒变种。
米豆豆说她的团队正在分离病毒毒株,很快就会投入治疗性疫苗的研发工作。
史湘云问:“研发疫苗需要多长时间?”
米豆豆说:“最少一个月。”
一个月对疫苗研发工作来说,已经非常快了。几个世纪前,疫苗的研发是以年为时间单位的。
“来不及,他们拖不了那么久。”史湘云说。
米豆豆沉默了许久才说:“绵蓝病毒和马尔堡病毒有许多相似之处,针对马尔堡病毒的特效药或许对绵蓝病毒有一定的抑制作用,但马尔堡病毒已经被消灭了三个世纪,相关药物早就停产了。如果有药物配方,或许能调制出来。我问问老闫吧。”
“你忙吧,我去问闫丰利。”史湘云停顿了一下,又问道,“那只猴子怎么样了?”
“死了,传送过来就死了。”
史湘云心存侥幸,如果猴子传送后还活着,那么黑箱传送活体就有可能成为现实。他晃了晃脑袋,把这个念头丢在一边,目前首当其冲的任务是救人。与豆豆妹子道别后,他立即给闫丰利去了电话。
闫丰利没有治疗马尔堡病毒特效药的配方,但他提供了一条线索。马尔堡病毒疫情最后一次爆发是在2313年,变种病毒的致病性和传播性非常强,几乎席卷了整个非洲。在那场战“疫”中,表现的最亮眼的不是西药,而是中药。
史湘云和闫丰利同时想起了一个人,升平镇的老中医姜廉兴。这老头给骆有成和女巫都看过病,医术和医德都值得称道。骆有成曾经专门给他送了一面锦旗:悬壶济世,术精岐黄;待患如亲,德艺双馨。
联系姜廉兴的任务落在骆有成头上。骆有成曾经给过姜廉兴一部腕式卫星电话。给老头打电话的也就三个人,骆有成、女巫和商士隐。骆有成和女巫感恩,经常打电话问候他。士隐那是情商高,更何况老头是先生的恩人。
卫星电话的待机时间是八个月。骆有成躺了两年,女巫被黑女巫替代,在外流浪了两年,已经很久没联系这位老人家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想起给腕式电话充能。好在书院经常和雷洪保持联系,倒不愁找不到姜老头。
电话拨出去就通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了,响了一声就有人接了,电话那头传来姜老头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小先生,总算把你的电话盼来了。听士隐说你和伊莎那闺女的事,可把我急坏了。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这两年老头为了等小先生的电话,隔两个月就给电话充一次能。
“姜老好啊。”骆有成问候了一声,旋即转入正题,他现在可没空寒暄啊。他将疫情简单地说了一下了。
“那帮天杀的,真是丧尽天良!”姜老头骂了一句,又安慰道,“你别着急,我马上找找,我收集了很多古方呢。马尔堡病毒那件事我知道,中医后来在非洲很受欢迎。那个方子没准能查到。”
老头那边没声音了,估计是到他的智脑上去查药方了。过了几分钟,老头说:
“年代太久远了,不太好找。我还有不少纸质书,我去查查,一会儿打给你。”
姜廉兴一找就是许久,直到所有人都撤到苏岛的地下小镇,老头都没打电话过来。骆有成多少有一点遗憾,但说不上失望,本就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地下小镇的建筑不多不少,九十九栋,大部分是民居。公共建筑七栋,用途分别为办公楼、超市、医院、旅馆、酒楼、娱乐会所和湖底公园。
骆有成不怎么理解“舅爷爷”的脑回路。如果说这里是紧急避难场所,说不通。橡胶岛位于环太平洋地震带,地震、海啸、火山频发,比多动症患者还不老实,而且苏岛附近就有一座活火山。世界大了去了,随随便便找一处,恐怕都比这里更适合建避难所。
话虽这么说,但骆有成还是很感谢“舅爷爷”的,至少让他们在非常时期有了一个落脚点。
迎接骆有成等人的是商士隐,他带来了一个很坏的消息。患病人数翻倍增长,已经达到271例,占了总人数的一半有余。
但商士隐是宁做喜鹊、不愿做乌鸦的人,所以他又补充了一个好消息:主母没事,女巫没事,石岩山、老鹰、电鳗王没事,当然,他也没事。这些都是先生亲近的人,在没有好消息的情况下,这个消息对先生来说,也算是安慰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