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获得更多的推力,刀行还会深吸一口气,再用力吐出去。螺旋桨式搭配喷气式,可这架土飞机还是慢得离谱。
石岩山很喜欢这个速度,非常适合他均匀地倾倒燃油。
下面的魑身上淋到油,会抬头去看,腕足高高举起来,嘴巴里发着咔哒咔哒的声音,就像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土著对敌人的轰炸机指指点点。没有哪只魑想到逃避或躲闪。
石岩山带着深深的恶意,怀疑商士隐的“魑有高中低智”的理论是谬论,他觉得这些会逛街、会下馆子、会购物的魑都是弱智。
从街的一边到对面,石岩山倒掉了半桶油。他们调整了方向,向北挪了一小段距离。刀行改成双手舞长棍,土飞机由推进式螺旋桨变成了牵引式螺旋桨,刀行在前,石岩山在后,开始画前一条油路的平行线。
他俩把一桶油倒完,用了五分钟。随后又返回顶楼,抱着另外一桶油去北街口上空撒油。他们撒油的过程中,绝大部分魑都安心做个吃瓜群众,只有四只魑试图以肉身为梯,把两人从空中抓下来,但因魑心不齐,没有成功。
油桶空了,石岩山把油桶丢了下去,和刀行一起返回先前的高楼。刀行觉得他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空中开两枪就得了。石岩山说要有仪式感。他把弹夹里的子弹换成了爆焰弹,跳到女墙上准备喊话。刀行很配合“小舅子”,站到了他身边。
基因怪物们不愿配合石岩山的仪式,它们被缺乏公德心的人类高空抛物的行为激怒了,很多魑开始攀爬,要抓住这个人类,然后用腕足把他挤成一坨屎。
石岩山向下挥了挥手,大声说:“怪物朋友们,虽然是初次见面,但看到大家都很热爱生活,我很欣慰。生活嘛,就要热热火火。作为远道而来的客人,我将为你们送上一把火。我的怪物朋友们,请张开你们所有的腿,尽情享受我为你们送来的温暖。”
刀行觉得“小舅子”表达能力特别好,这话说得多贴心,把他的心意都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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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了。
“小弟说得好。”刀行拍了拍石岩山的肩膀,也对着楼下大声喊道:
“怪物朋友们,请收下我们善意的礼物——秋天里的一把火。”
石岩山往南边开了十枪,又往北开了十枪,二十颗爆焰弹在这条街的两头燃起了两堵火墙。魑群立刻陷入混乱,有的往南,有的往北,互相推攘着,有的爬上了同伴的身体,有的则开始往两侧的楼上爬。
石岩山说:“现在烧的是燃油,我哥说,要把魑点着,至少要半分钟的时间。一旦点着了,火就再也灭不掉了,直到烧得渣都不剩。一头魑可以烧两三个小时呢。今天天气挺冷的,咱们先歇会儿,等篝火旺了,可以在楼上烤烤火。”
两人背靠着女墙坐下来。石岩山给刀行散了支烟,刀行接过烟,闻了闻,就着石岩山的点烟器点着了。
“卷烟啊,真香。我们打猎的时候也抽烟,野生烟叶切丝卷的,特别冲,毒性大。我们抽烟不是为自己,是帮猎物抽的。吸一口包在嘴里,靠近猎物的时候对它一喷,黄羊啊、狍啊、野驴啊,喷一口就得倒。”
“那是挺有意思的。我们打猎不一样……我是狩猎队的头儿……碰上那些蔫了吧唧的,就像你说的黄羊啊、狍啊、野驴啊,我都不会出手,交给五秒兄弟、强力胶、刺猬、科莫多龙他们几个去玩。遇到厉害的,我才动手,一拳打死。”
刀行吐出一口烟:“那和我差不多,我也只杀凶兽猛兽,一刀砍头。”
两人一边吸烟,一边愉快地吹牛逼。烟抽了一半,两人觉得深秋还是那么凉意袭人,热浪并没有涌到楼顶。他们趴在墙上往下看,傻眼了。
魑群让出了好大两块空地,着了火的魑抱成一团,在一南一北两个街口点了两堆篝火,火势挺旺,但围观的魑都与篝火保持了十米以上的安全距离。目测火堆大小,最多死了二十多头魑。
刀行惊讶地手指都夹不住烟了,烟头掉在地上,“咋回事,半支烟的功夫,它们就完成了一次消防演练?”
石岩山恼怒地把吸了一半的烟往楼下丢,下方的魑群骚动起来,纷纷举起腕足。
刀行问:“它们在干什么?它们怕烟头?”
魑给出了答案,一头魑抢到半支烟,放在嘴里吸了起来。
石岩山跺着脚:“老子点了一个燃油库,老子抢了两桶油,老子还用了二十颗爆焰弹,老子又送了半支烟……”
刀行说:“老子跟猴子一样,耍了十几分钟的棍子,做了几百次深呼吸。”
两人互相望着,过了一会儿,刀行叹气说:
“小弟,算了,这把火烧不起来了。”
石岩山换了弹匣,发泄式的对着正在爬楼的魑点射,一个弹匣打完,才对刀行说:
“走,找我哥和二姐去。”
刀行也觉得索然无味,正要开口答应,腰间一紧,身体腾空。
石岩山用胳膊夹着刀行,像蚂蚱一样蹦跳着跑远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