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严昌令驱动着石车朝前缓缓而行。
他所用之石将,乃是以昔年从梁道臣所传的化物之法,结合家传的厌胜之术,之后又得了教中“三圣”的左瘸师指点,祭炼有成。
每一个石人石将,都是他亲手所雕琢,然后度入生人魂魄,其后石人石将不但能够听到指挥,而且有了灵智,并不完全是傀儡。
也就是越北关这个昔年越国时以巫觋所铸的关口,普通士卒难以攻破,不然他也舍不得拿出来。
不过,如今看来结果尚算不错,那越北关虽是天然的两处百丈绝壁,关墙高大厚重,可通行的城门始终是个薄弱处。
据他所知晓,杨浦县之中恐怕也没有那等人杰,能够真正完全将他手中可攻城拔寨的石人石将打退。
“终破这险关。”
严昌令轻笑一声,双目望向南面的的高天,心头颇为快意。
富贵还乡,如今的他术法有成,远胜过昔年躲藏于山村之中的父亲,又统御浮罗教数万教兵,当在父老乡亲前,煊赫一时。
想到此处,严昌令的脑海里不禁浮现起了,昔年在观前村时,其父让他几次查探的那个少年,以厌胜之术咒之,而后反噬自身,其中多少缘由,他如今都未能解惑,若能再遇见,当擒拿下问个究竟,也解开心头的一番疑惑。
哒哒哒——
正在两侧山间深谷的浮罗教兵准备趁着石人攻破关口,朝前涌动间,忽而后方有一匹快马飞速奔袭而来。
严昌令侧头望去,就见一匹快马之上,一个斥候教众翻身而下,一跃到了他跟前,禀报道:“护法,我等后方突然出现一支人马?”
严昌令微微讶然,“可是哪路教中兄弟?”
“回护法,非我教中之人。”那斥候回答道。
“嗯?”严昌令皱了皱眉,其后方太末县已被他拿下多日,整个扬州和北边的海州更都是浮罗教的势力,此时冒出来的一支人马,竟还有其他势力?
“你可看清了?”旁边听到这个消息的中年文士更是脸色变幻,“到底是从哪里出来的?”
他自诩颇有谋略,如今突然有一支并非浮罗教的人马冒了出来,心头着实惊疑不定。
那斥候犹豫片刻,回答道:“小渠帅猜测,或是来自宁州,顺大江而来。”
“宁州?”严昌令和那中年文士齐齐一愣,“莫非是道门?”
宁州乃是在扬州西北,大江之南,其中多处都是道门所占据,不过与扬州毗邻的数个州郡,却依旧空着,似乎两方人马刻意流出了一段,以免起了冲突。
如今突然有人马从宁州袭来,两人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道门扶持的势力。
若是道门前来,严昌令觉得所要面对的问题就麻烦得多。这几日攻破越北关时,他就已几次见着一个驾驭飞剑的道人,几次出手。
轰隆——
正当严昌令心头惊疑不定间,突然前方猛然爆发出一阵巨响。
“不好!”
严昌令心头一颤,就见宛如巍峨山岳的越北关关口前,他操纵的石人石将都断了联系,而后大批涌入关门的浮罗教教兵,齐齐被杀退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