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林弈出来,秋娘也从另一间出来,都换了干净的衣服。林弈当先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避开了正堂上那把椅子周围。
马方迎上来问:“林老大,这明宇辉您打算如何处置?”
林弈淡淡地说:“提上来。”
马方一挥手,孟仪同夏淡便将明宇辉架了上来。
林弈说:“将他弄醒。”
马方又朝门外喊:“快提一桶水来。”
片刻之后便有人提着桶,说:“让开一下,水来了!”
马方指着地上的明宇辉,朝那人示意,那人也不多言,将一桶水尽皆朝明宇辉脸上泼下。
明宇辉一个激灵睁开双眼,随即迷茫地打量着四周,看到林弈时咦了一下,转头又看向堂上那把椅子,转过头来,这才看见林弈身边的秋娘,脑袋下意识地往回缩了缩。
林弈忽然说:“明宇辉,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老实回答。”
明宇辉眼珠子转了转,问:“我说了你就能放了我吗?”
林弈站起身来,自腰间掏出匕首,不由分说便扎在了明宇辉大腿上,只听明宇辉嗷嗷惨叫,林弈淡淡地说:“你此刻没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
语气虽平淡,但听在明宇辉的耳朵里那却是另一番感受,但是明宇辉却岂是那般容易妥协,咬着牙说:“我若是说了,那我对于你来说不就没有用处了吗?到时候还是一死。”
林弈冷笑说:“那你就不想多活片刻?”
明宇辉直接撇过头去,不再看林弈,哪知林弈一用力,将匕首拔出,随即又刺入另一只大腿,手握匕首柄处,在伤口里缓缓转动匕首。
明宇辉更是疼痛难当,惨叫声在众人心中耳畔连绵不绝,众人不禁想着:“林老大手段果然狠辣,得罪不起,还好我等已投了阎府,否则情况只怕不比明宇辉好到哪去。”
而明宇辉惨叫之余,耳畔又传来林弈淡淡的声音:“也许你不会那么容易死,你只要告诉我,关于噬魂蛊的一切,我可以考虑给你个痛快!”
明宇辉心中不得不打了个寒噤,颤声说:“我告诉你,你放了我!”
林弈却是摇摇头,说:“你要是把我当做风烁那种酒囊饭袋,那你就错了,你这人诡计多端善使计谋,若是放你走,岂不等同于放虎归山?”
说着又转了转手中的匕首,明宇辉惨叫声连连,却不见林弈手下有丝毫留情。
最终,他终于熬不住如此折磨,对痛快死去的欲望更加强烈,急忙说:“好好好,我说我说。”
他此刻知道,要让林弈放了自己只怕不可能,又说:“说了之后给我个痛快。”他此刻已经遍体鳞伤,又是落入敌手,自不可能有条件好好养伤,倒不如求个痛快。
只见林弈嘴角微微上扬,笑说:“不错,你很识相,关于噬魂蛊的一切,尽数说来。”
明宇辉沉默了许久,该是在整理言语,只听他最后叹了口气才问:“你之前从这洞口下去,可有什么发现?”
林弈说:“噬魂兽?”
明宇辉苦笑说:“果然是在这下面。”
林弈问:“你所寻找之物,就是噬魂兽?”
明宇辉点头说:“正是。”
林弈又问:“噬魂兽和噬魂蛊是什么关系?”
明宇辉说:“其实,这噬魂蛊,乃是噬魂兽所产的卵!”
包括林弈在内,在场众人听闻明宇辉所言,尽皆大骇,又听明宇辉说:“你下去也见到了噬魂兽了,关于噬魂兽,我也不多说了,只不知你是如何从两只噬魂兽口下逃脱的?”
林弈淡淡地说:“这有何难?将它杀了自然可以出来了。”
明宇辉闻言,心中骇然,能这般平淡地说出此话,看来确实有点手段,登时只觉此刻被抓住也不冤了。
林弈又问:“你找噬魂兽有什么企图?”明宇辉咬了咬牙,最终只得全部交代了。
原是这明宇辉在凤城之外,见到攻城冥兵惨败,心知一切努力尽皆腹水东流,但他若是如此空手回冥殿殿主身边,只怕殿主会怪罪下来,届时只会更加生不如死。
冥殿殿主惩罚人的手段,那当真是冥殿中人谈及色变,是以明宇辉不甘空手而归,欲要寻来新的一批噬魂蛊,再图良机,卷土重来。
而噬魂蛊乃是噬魂兽所产的卵,不知为何,却只有少数能够蜕变成噬魂兽,其他的便只得成为噬魂蛊。
因此整个奇轩王朝境内的噬魂兽都不超过二十只,噬魂兽只有一公一母才能产卵,因此单独的噬魂兽反而对冥殿用处不大。
凤城周围的冥殿分堂所用的噬魂蛊,其便是产于此处关着的两只噬魂兽,需要之时,需得将一种名为催情散的药物倒入噬魂蛊所在池子中,两兽性欲大起便即云雨产卵。
这一产,便是数十万颗噬魂蛊,因此分给诸多城池之外的冥殿分堂施用,用以扩增冥殿势力。
经明宇辉述说而来,林弈忽然想到了什么,问:“凤城湖底窟中那个小池子是怎么回事?”
按理说那里的噬魂蛊由这里供给,那里的池子又是作何所用?
只听明宇辉说:“毕竟从他处取来噬魂蛊还要看他人的脸色,倒不如自己豢养两只噬魂兽,噬魂蛊便可取之不尽,只是取来的噬魂蛊无一能蜕变成噬魂兽,因此那个池子也就作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