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觉的,慕容知秋伸出手。
她满怀激动,甚至想着:要不要给周远看看她真正的样子了。
可这时,周远从她身边走过,一把从书吏的手中抢过诗词,转身塞给金钏儿。
“好钏儿,”他捏着金钏儿的小脸问:“看看,喜不喜欢?”
金钏儿俏脸通红:“周郎,妾身不识字。”
“没关系,我帮你识字就行……嗯,这书法不错,诗词更好!”
“周郎……”
“全都是夸你美呢,我的金钏儿最漂亮了!”
一对佳人,耳鬓厮磨。
在月光、烛火,还有树影之下,那感觉真是简直了!
“美!美!美!我真正的样子比金钏儿更美!这首诗词该是写我的!”
慕容知秋的手掌还抬在半空,
她满心凌乱,
最后忍不住,一咬牙,一跺脚,还得道个万福:“周大人,奴家告退。”
“走吧,以后挂靠在码头的花舫就归你管了,花魁的身份也给你。”
周远直接摆手,很随意的给慕容知秋安了一些好处。
慕容知秋不在乎这个,一步三回头,发现周远的注意力都在金钏儿的身上,羡慕好像变成了水儿、汁儿,从她的心里流淌而出。
“女人都会嫉妒的。”
“男人都会骗女人……”
“周远在钏儿姐姐的面前毫不避讳纳妾的事情,钏儿姐姐也不介意,他们两人,真的是情比金坚!”
以慕容知秋看来,金钏儿是个‘傻姑娘’。
但是,‘傻姑娘’遇见‘好男人’,真的是让她羡慕都羡慕不来的那种‘琴瑟和弦’了。
“该死!我是花魁!周大人欠我一首诗词!”
“可是随随便便写的诗词,怎么会比这一首好呢!”
离开院落的时候,慕容知秋好像忍不住了,一拳砸在旁边的观景石上,哎呦呦的叫着疼,快步跑出了街安尉尉所。
在她离开后,那块观景石,忽然颤抖了两下。
“我的……胸口!”
黑水夫人一身黑纱,捂着胸口冲外面递出一个凶狠的眼神。
又被捶在胸口上了,会扁的……
“把这对狗男女给宰了吧,一定要宰了吧!”
黑水夫人恶狠狠的嘀咕着。
不过,周远是她的家生子;
这个慕容知秋,仔细一想,也是个可怜的人儿。
黑水夫人给自己找到了理由,平静下来,轻声道:“小石头又黑了十六块灵石,拿出一块收买人心,还落了十五块,坑钱的法子真是绝了!把这十五块灵石用花舫的名义填补进赋税里,等于翻了一倍赋税,多少也有点政绩呢。”
“然后……好诗词呀!”
“混账东西,有好诗词不送给本夫人,是不是本夫人的家生子?”
“本夫人要是揭开面纱,比金钏儿这样的小丫头可是漂亮多了!本夫人才是陈留县的第一美人!”
黑水夫人不自觉的抚摸面纱下的肌肤。
触手嫩滑,如玉。
恰时,周远揽着金钏儿的小腰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书吏书写的那张纸。
“啪!”
路过院落最外面的观景石,周远直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伸手,果断把纸张拍在观景石的上面。
“书吏,把诗词贴这块观景石上,只要进院子的,都得知道我家金钏儿是最漂亮的!”
周远的嘴很甜。
金钏儿吃吃的笑,狐狸耳朵来回晃晃。
书吏连忙跑出去拿面粉和清水,要弄浆糊。
等人走光了,黑水夫人呆呆的显露身影。
她抱着纸张,纸张贴在胸口上。
“揍~~~……圆!”
音调都变了。
…………
看见赵六,码头上的花舫都热闹起来。
专门选了年轻的姑娘,带着酒水慰劳赵六,甚至有姑娘光明正大的送着秋波,明言:入花舫小聚。
赵六连忙摆手:“没,是周大人吩咐的!”
“我们攀不上周大人呀,这腌臜的身子,也怕惹了周大人不开心。”
姑娘们恋恋不舍:“六爷啊,有空的时候尽管来玩,我们,不收钱……”
赵六憨憨的笑。
花舫要带着恩客游河,最害怕的,就是被人在河里给杀人越货了。
不过,这种事情很少,平常遇见最多的,反而是虐待,又或者到了码头就翻脸不认人,提上裤子就跑的那种浪荡儿了。
有赵六在,这些都可以杜绝,
不过有哪位官爷,会为了她们安排衙役值守呢?
只有周远……
“周大人真是个好官呀!”
“嘁,还不是因为咱们凑的刀币?”
“你这个不记恩的家伙,那些刀币是咱们给周大人赔罪的,咱们辱了官威,周大人也需要台阶下呀……”
“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刀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