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沙子,撩阴腿虽然有些登不上台面,但你这两招衔接流畅,且林雷实力要远胜于你。能想出这种招式应对,也属难得。但你要清楚林雷虽然这次在你手上吃了点亏,那是他缺乏实战经验,若再来一次,你很难取胜,不可自满。”
“小子谨记前辈教诲!”易惜风躬身应道。
李承乾将腰间酒葫芦解下,递给易惜风,说道:“盘坐于地,神思归海,环抱双手,归于丹田。”易惜风依言而做。
将酒水含一口在口中,三息下咽一次,一口分三次饮下。”易惜风将酒水倒入嘴中,入口只觉得清凉甘甜,并不似前世酒水那般辛辣。静意三息,易惜风尝试饮下一口,却感觉如同饮下一条火线,直入喉中,整个身体都变得热了起来。又是三息,易惜风又饮下一口,咽喉感觉不似第一口时那般灼热,身上却多了一分燥意。又过三息,易惜风终将口中酒水全部咽下,顿时觉得怀中如同抱着一个火炉,浑身上下舒坦至极。
“抱元归一,聚酒气于丹田,如抱薪趋火燃内而固外。守神归窍,聚清气于神海,如大隐于市强外而修神!”李承乾平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易惜风静静感受身体的变化,只觉得丹田处那团热气翻滚不停,已经慢慢上涌,没过一会,就觉得酒意上涌,自己有点头重脚轻。
李承乾见易惜风酒意上涌,小脸通红,大声喝道:“抱元归一!聚集酒气不可使其上涌冲击神海。守神归窍!集中精力守住灵台清明。”
易惜风立刻稳住心神,将丹田处上升翻滚的那团热气安抚下来,又抛却杂念保持住自己清醒的头脑。
李承乾见易惜风脸色渐渐恢复正常,微微点头道:“依照此法再饮。直到无法承受为止。”
此时易惜风心无杂念,听李承乾如此说,二话不说将手中酒葫芦中的酒液倒入口中。
一口、两口、……
当易惜风喝到第七口时,李承乾就已大为震惊,悄悄地坐到易惜风的身后为其护法。
当易惜风喝到第十二口时,李承乾就有些后悔自己鲁莽,不该让此子用此法修炼,万一出个好歹,岂不是浪费一个好苗子?
当易惜风喝到第十八口时,李承乾在纠结是否马上打断易惜风继续饮酒,哪怕此时打断他会对李承乾造成极严重的内伤,但也好过丢了性命。
好在,酒葫芦里的酒水已经喝完。但易惜风也不再是之前的样子,只见他浑身通红,脸色却是苍白,一滴滴汗水从他的发间滴落。他只觉得怀中如同拥着一团烈焰,浑身血液都在围绕丹田旋转,代替血液在身体四肢百骸流转的是一股股灼热的酒气,易惜风尝试控制这些酒气的运行轨迹,在发现没有作用后只得暂时放弃。酒气游走全身,且越来越不受控制,慢慢地他的脸色也变的通红无比,酒气不断冲击他的心神,让他感到一阵眩晕,他的脸上也慢慢露出一抹焦急神色。
“任他天翻地覆,我自心神不失!”李承乾坚定的声音从易惜风身后传来。
听得李承乾的话,易惜风收敛心神,不去管那酒气如何乱窜。不知过了多久,似是半个时辰,也像是两个时辰。易惜风缓缓放出心神,他首先察觉到的是自己体内已无半点酒气,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精纯的血脉之力。他缓缓睁开眼睛,双目睁开的一刹那,一抹精光从眼底闪过,此时已是深夜,但他依然可以看清周围模糊的景物。他低下头看着浑身上下带着血垢,略感诧异。
“这是血褪,是你经脉中的杂质。”看到易惜风醒来,李承乾慢慢从他身后站起来。耳目清明的易惜风明显察觉到身边李承乾的变化,再看他苍白的面容,易惜风略一思索就猜到李承乾之前一定是为自己护法,并损耗颇大。易惜风大为感动,一躬身执了一个弟子礼,向李承乾拜去。李承乾微微侧身没有接他这一拜,笑骂道:“你当我李承乾是何人?之前不收你为徒,现在见你有些天赋就又收了?哈哈,做人岂能如此?说不收就不收!”
易惜风尴尬的笑笑,明白这是李承乾不想让自己觉得欠他甚多,可越是如此易惜风越是感激,低声叫道:“前辈传功大恩,晚辈无以为报。”
李承乾颔首,接道:“就天生资质来说,你的身体资质只能算是中上之资。不过单论酒气御劲之法天赋,你确实是天赋异禀,后无来者不敢说,前无古人算是有了。”易惜风腼腆的笑了笑。
“我执教村中“习艺”十七载,酒气御劲之法,第一次开经拓脉能饮下五口以上者,你是第一个。随后逐年递增,至十四岁之时,便可饮下十四口酒水。借助这十四口酒气就可贯通十四经,连接任督二脉与十二正经。故之前修习此法最快者,十四岁便可打通周身十四经。习武之人当知,越早打通周身十四经,习武之基础就越牢固,劲力也越深厚。”说到这里,李承乾转头瞥了易惜风一眼,笑道:“但却不知哪里跑来你这么一个小酒鬼!一口气喝了十八口!啧啧……五岁通周身,古未曾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