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宇明坐在雅间,老神在在地品着灵茶。这二流宗门的灵茶果真也是稀松平常,口感一般。比起自家云上城每年下宗朝贡的碧水黄芽那是相差甚远。至于这三味宫廷甜点的味道倒是不错,前世一直在山上修行,对那口腹之欲也从来未曾在意。今天第一次尝到这山下世俗的小吃食,却有耳目一新之感。
两盏茶不到的功夫,金阙便又折返回来。脸上藏不住的笑意显露了他对这两种符箓效果的惊喜。生意人嘛,买卖嗅觉还是敏锐的,以当下虚灵界的状况,这种极其实用的新符箓绝对是一笔大商机。千鼎阁若是能独享这符箓的供给,那以后便是数不清的灵石要从天而降了。
“陈道友,你这两道符真的是让金某大开眼界啊。无论是雷符还是井锁,都是实用的好东西啊。我刚才试了一下,两种符箓都效果显著,想必以后定会大卖的。”
金阙一回到雅间,立马便是一番溢美之词。
卓宇明轻轻放下手中茶盏,微笑着说道:“金管事,这五雷正谴符十块灵石一张,井中锁五块灵石一张。除去你刚才用掉的两张,这里还各有三十张,一共四百五十块灵石。你看这价钱合理与否?”
金阙刚把茶盏递到嘴边,见卓宇明直接开门见山抛出价钱,明白对方是想尽快钱货两清,不给自己攀交情的机会了。
“陈道友,这个价虽然略微有些超出我的预想,但道友这两种符箓确实是难得的精品。我千鼎阁也不讨价还价,就按陈道友所言,就当是和陈道友结一份香火情了。”
卓宇明闻言一笑:“金管事,生意归生意,至于咱两间的交情可以慢慢来。金管事莫怪陈某不近人情,只是这符箓乃是家师所绘。在下这次下山游历,身上也就只带了这么多。若是等回返师门禀明师尊后,家师愿意和贵阁做这长久买卖,在下自然会再来千鼎阁叨扰金管事。”
金阙也是久经生意场的老狐狸了,听得卓宇明的推诿之辞,哪里还能不明白对方的意思。自己就是再去旁敲侧击,怕是也问不出对方的师门来历,至于什么长久买卖,只怕今日过后,能不能再见到此人,就是两说之事了。
“陈道友所言极是。那我这就安排伙计去取灵石过来交割,陈道友还请随我前往边上的松鹤楼小坐,金某也好尽一尽地主之谊。”
“金管事切莫客气,在下随伙计下楼拿灵石吧。此次游历路途长远,在下就不在这天泽城多耽搁了,等下次来时,再随金管事去尝尝这天泽城的玉食美酒吧。”
金阙一再挽留,可“陈道友”却去意已决,婉拒再三。金阙无奈,只好将桌上符箓收入袖中,陪着卓宇明下楼取走灵石,再亲自将他送到阁楼门外。临别时,还一再嘱咐,务必要再来天泽城,届时他金某人一定好酒招待,不醉不归。
金阙目送卓宇明走到天象街尽头,才转身进门。一脚踏进阁中,原本一脸富态和气的金管事立马脸色阴沉,眉宇间更是浮现一抹厉色,杀机隐现。
“这个姓陈的,应该是用了障眼法改换了容貌。如果没猜错,应该就是你所说的那个前几天在店里买了百张符纸的年轻人。这些符箓也肯定就是出自他手,而不是他口中的什么师尊所绘。此人一身行装就只是普通的凡俗衣物而已,刚才一堆灵石也是胡乱塞在怀中,看样子连一件储物灵器都没有。怎么看都只是一个意外得了某种符箓传承的年轻野修。真是大派弟子或是高人亲传,又怎么会穷到卖符挣钱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