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法的快乐在于对方不懂兵法,博弈的快乐在对方懂博弈。
只要这陈饿肯讲道理,陈汤有一万种法子能够将陈饿反击的哑口无言。
但这陈饿居然不讲道理,想他之前所作所为,肯定也不懂博弈啊,他不按常理出牌,直接给了陈汤一巴掌,真把陈汤打蒙圈了。
跟一个毫无文化的人讲道理,进行博弈,就好比下围棋,自己做了很多个坑,来等待对方入套,但对方却打破常规,直接将棋盘给砸了。
这还怎么博弈!这不是对牛弹琴吗?
陈汤此刻正趟在地上,他见陈饿没有进一步动手,索性不站起来了,毕竟这故意伤人,也是要去蹲大牢的。
李芸见此情况,连忙奔出大院,大声呼喊,力争将油亭里的人都喊过来帮忙。
不一会儿,陈汤家中的院子,已经来了许多乡亲们,李芸知道有麻烦,又求爹爹告奶奶的把油亭里的里魁陈羽叫来了。
陈羽问道:“小汤,你怎么趟在地上了?”
陈汤顺手一指,指向陈饿,说道:“他打的,一巴掌将我打倒在地,我起不来了。”
陈饿听此一言,挽起袖子,喝道:“没想到你个小东西,还学会恶人先告状了?”
陈羽连忙拉住陈饿,说道:“你怎么跟一个小孩子较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饿大声道:“好,今天乡亲们都在这,此事就说个明明白白,看看陈汤这小子干的好事。”
陈汤本来很气愤,但此刻听这陈饿的言语,倒好像是自己有万般不是了,且看看他是如何颠倒黑白的。
陈饿说道:“乡亲们都知道,这几天我都在做这些个独轮车。”
有人道:“这车子好,咱们油亭里的乡亲们,没钱买马匹,弄这个来出远门,还是很不错的。”
陈饿说道:“我本来不想做的,但是架不住陈汤这小子开口想求,所以我就勉为其难的做了一辆出来。”
陈汤本想插嘴,但转念一想,你一句我一句,变成扯皮了,把事情搞复杂了,不如直接听他把话说完再作理会。
陈饿又道:“但陈汤将那独轮车拿去卖了,卖了两千钱,这车是我做的,陈汤这小子屁事没有干,就得了一千钱,我陈饿也没有跟他认真,还算够讲人情味儿吧。”
陈饿说这话的时候,拍了拍胸脯,显示他是一个很大度很大方的人。
陈饿又道:“陈汤这小子,又让我去做点独轮车出来,我好不容易做了一百辆独轮车出来,他却撒手不管了,让我自己去卖车。”
陈羽打断了一下,问道:“是陈汤让你做的?”
陈饿连忙‘对天发誓’一般的说道:“千真万确是他喊做的,他之前不告诉我怎么做,我哪里做得出来这玩意儿?”
陈羽连连点头,认为有道理,他丝毫没有察觉到陈饿做过一辆之后,后面的所有独轮车都可以自行建造了。
陈汤见陈羽点头,认为这人头脑简单,但这里几十号人都头脑简单吗?为何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指出陈饿的逻辑漏洞?
说到这里,陈饿愤愤不平道:“我哪有做买卖的那个本事?他这臭小子这不是欺负人吗?”
陈饿说完之后,又加油添醋,说陈汤家从前遭了难,咱们油亭里的乡亲们,哪家那户没有帮忙?
陈汤这小子不但不想念乡亲们的好,反而还坑乡亲们,简直是畜生不如。
当然,陈汤家经常遭难,毕竟有他爹陈明这个赌棍在,怎么可能不经常遭难?
什么断了口粮,被人上门要债,缺钱看病等等‘劫难’都数不过来了。
经过陈饿这般煽风点火,油亭里的乡亲们纷纷呵斥陈汤猪狗不如,不知感恩等等。
起初陈汤本来还打算在乡亲们面前理论一下,将陈饿错误的行为给大家展示出来,讨一个公道,然后冰释前嫌。
但陈汤万万没有这陈饿竟然混淆是非,颠倒黑白到这程度,而且乡亲们的口风居然一边倒,这时候自己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陈汤默默的忍受了好一阵乡亲们的呵斥,已经渐渐的不太耐烦了,快要爆发了。
陈羽训斥道:“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真的上梁不正下梁歪,品行极其恶劣。”
有人跟着起哄道:“就是,咱们这油亭里是不是被人破坏了风水?怎么出现了陈明陈汤这样的混蛋玩意儿!”
有人连忙道:“不对,不对,你说的不对。”
这是唯一说乡亲们不对的言语,陈汤连忙将目光转移到那身上,觉得这个大叔还算是个明白事理的人。
有人问道:“怎么不对?”
那人回答说:“陈明陈汤是混蛋不假,但他们不是玩意儿啊!”
大伙儿一听,纷纷明白那人的意思,跟着又是一阵嘲笑。
陈汤满怀希望,本以为这油亭里还有最后一个好人,哪知道这个好人却更加恶毒。
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那不是相当于在伤口上撒盐?
陈汤心中万念俱灰,本想做一个真善美的人,但这世间浑浊,那就别怪我陈汤了。
PS:《大明邪侠》对于纷争,把每一个相关人员的心理状态写的很细,但效果不好,所以《汉诛》开始改变一下,这一章很多想具体写出来的心理活动,动机,道理等等,我都没有写,留给大家去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