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堂,仅凭你刚刚那番话,我可以立刻处死你!”
面对谢玄寒意逼人的目光,苏堂的脸色渐渐变得有些泛白。可即使如此,他仍强压着内心的紧张,鼓足勇气直抒己见:“倘若我居心叵测,暗藏狡诈,断不会说出如此以下犯上的混账话。在下拳拳之心,殷殷之情,只为我尽忠效命的贤王府能够长盛不衰,只为报答‘先府主’对我的天高地厚之恩。如果二爷认为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的直言不讳是对少主的恶意冒犯,可以依照家法惩处我……”
“放肆!”望着大义凛然的苏堂,谢玄气得面色铁青,厉声训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又记不记得少主昨天大发慈悲饶你一命?你现在非但怀疑少主对贤王府的忠心,而且搬出‘先府主’替自己狡辩,简直不知所谓!”
“二爷明鉴!我不是不相信少主,我只是不相信腾族长和萧谷主……”
“又有何异?难不成逼他们断绝母子关系?”谢玄毫不客气地打断苏堂的辩解,“你明知母子连心,血浓于水,现在说这些废话又有何用?”
“有用!当然有用!至少……我们可以早做打算。”
“早做打算?哼!想必这才是你今天‘胡言乱语’的真正目的吧?”谢玄怒极而笑,“事已至此,你也不必再兜圈子,直说吧!”
谢玄的态度依旧愤懑不平,但苏堂却从他“不屑一顾”的语气中听出一丝好奇之意,故而眼珠一转,低声建议:“窃以为,为贤王府及府中弟子长治久安计,我们不宜过早地将贤王府交由少主全权打理。未来应由……二爷继续担任贤王府的府主,掌控生杀大权,主持各项事宜。唯有如此,贤王府才能在多方联手的形势中保持独立清白,在血雨腥风的江湖中稳占一席之地。也唯有如此,江湖群雄才能对贤王府的复兴心悦诚服,府中弟子才能在未来的日子高枕无忧……”
“混账东西!”
窥得真相的谢玄勃然大怒,右手如闪电般向前探出,五根手指宛若钢筋铁柳死死掐住苏堂的咽喉,怒道:“好一颗天良丧尽的祸心,竟敢怂恿我窃居府主之位?早知如此,昨天就应该让你替清风陪葬,省的你贼心不死,妖言惑众!”
突如其来的变故,不仅令骤不及防的苏堂方寸大乱,亦令旁边的洛棋和一众贤王府弟子大惊失色,惶恐万分。
“二爷……饶命……”
眼睁睁地看着苏堂的脸颊在谢玄的钳制下由红变紫,五官痛苦地扭曲成一团,拼尽全力方才勉强从喉咙里挤出一丝求饶的声音,心慌意乱的洛棋吓得脸色惨白,赶忙替他求情:“二爷,苏执扇虽然言语冒失,但他对贤王府、对少主、对二爷你绝对是赤胆忠心。他刚刚说的那些话也是为贤王府的前途命运着想,不希望‘先府主’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拱手送人,望二爷明鉴……”
“洛棋,难道你对少主也有不臣之心?”
谢玄一声暴喝,直将洛棋吓得心头一颤,皱纹遍布的额头瞬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仓惶起誓:“老朽对天发誓,倘若我们对少主有一丝一毫的不臣之心,教我们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二爷,我……只是提议暂缓交权,并没有说不交权……”
“恳求府主手下留情,苏执扇……就快被你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