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习惯了花醉不在楼下,他自给自足的在靠墙的茶水区域找到喝的,花醉这里只有茶包,只能泡茶喝,神奇的是他一天几杯奶茶的喜欢竟然在这些热茶里戒掉了,还厚颜无耻的跟花醉要茶叶。
他喝了一会茶,花醉才慢悠悠的从二楼下来,他好像刚洗完手,边走边用一块黑色帕子仔细的擦拭着修长的手指。
“你天天不开店,你家里人不说什么吗?”花醉走到白凤对面坐下,将黑色帕子随手一掷,一抬手把眼前长得太茂密的枝叶拨到了别处,那树像是听话的动物,自己抖了两抖,转了个方向花醉勾起嘴角温柔的笑了笑,侧头跟刚刚到植物说:“你最乖了。”语气软绵宠溺的跟哄小猫咪一样。
白凤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神奇,他也一种遵守着“不胡说八道”的约定。
“外面又下大雨了,街上连个人都没有。”白凤边说着边拆开一块巧克力递到花醉嘴边,“你吃这个,新口味的。”
花醉没有直接张口接住,而是中途伸出两支手指给捏下来了,自行送到了嘴里。白凤不满的嘟着嘴,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还是像以往那样殷勤的看着花醉,期待他吃完甜食的模样。
“这个好,真香。”花醉品尝完以后说,他又探出舌尖在左右嘴角飞快勾了一下,把残余的巧克力舔干净了,又自己要来了一整盒摆在身边。
“知道你喜欢,我才进货的。”白凤高兴的扬起脸,不知不觉,他进货的口味都按照花醉的喜好来了,巧克力店好像就真的成了花醉专属了。
偶尔货不多的时候,他会把花醉喜欢的藏起来,不给外人买。
花醉低头这才发现白凤裤脚都湿了,他挑了挑眉毛,那水渍就无影无踪了,“我听见了,大雨,要下一夜的。”
白凤摸摸自己裤脚,笑嘻嘻的说:“谢谢,你这没窗户,这天气不闷吗?”
的确,整个爬虫馆,似乎除了大门,几乎是个密闭的,你在里面,甚至不知外面黑夜白天。
里面的光源不像电灯,似乎有着独属这里的日月星辰,有一会白凤在沙发上睡着了,花醉灭了光,他再醒来时,顶头的是满天繁星,美不胜收,自己身上盖着羊毛毯子,一串铃铛般的花在它枕头边,味道很好问,很安神安枕,他醒了之后,那串铃铛像藤蔓一样缠上旁边的大树离开了,再后来,花醉来了,他微微的一招手,星光慢慢消散,光一点点的照亮,白凤也没有追问过,反正不能用科学解释的事情太多了。
刚认识的时候,他大抵好奇了好多,但是他发现没错花醉跟他解释完,又不太记得住,于是乎,就这么坦然习惯的接受了全部的奇妙。
“你觉得闷吗?”花醉问。
“不闷,比我家还舒服。”话音刚落,两声乌鸦叫从头顶响起,不一会儿,有东西穿梭在树叶间的摩挲声此起彼伏,白凤习惯的松开沙发把手,给即将到来的东西腾出地方。
这是一只尾羽很长的乌鸦,那漂亮的双尾羽比它身长还长出两倍,光看鸟身子跟一般麻雀差不多大,之所以觉得这是乌鸦,是因为白凤看到黑鸟本能就认为肯定是乌鸦,再者叫声也像。
这鸟有名字的,叫幽冥,白凤觉得还是叫乌鸦顺嘴。
幽冥刚刚在树上休憩,应该是闻到甜食味醒了,果然是什么人养什么鸟,幽冥飞下来肯定是要落在固定的位置的,就是刚刚白凤特别留出来的空处。
第一次,白凤不知情,还被狠琢了两下,后来还跟他妈他哥解释,自己被外头的流浪鸡咬了。
果然,幽冥刚落下,就急吼吼的抖着翅膀跟主人讨吃食,花醉剥了一颗巧克力给它,幽冥脖子前伸一张嘴叼住开心的飞到树枝上吃起来。
白凤若有所思的看着幽冥鸟,突然说:“花醉,下回我给你巧克力的时候,你也要这么吃,好不好?”
花醉在在研究刚刚咬开的一颗巧克力的横切面,无心搭理他。
白凤又不依不饶去扯他的袖子,“听到没有。”
花醉总算看他了,见他撒娇模样,哭笑不得,说:“像幽冥那样,叼了就跑?”
白凤动作一滞,倒吸一口气,后知后觉的说:“那还是之前那样好了。”
“你到底为什么那么喜欢直接喂到嘴里?”花醉问。
“亲密啊!我在家都这样啊!我哥,我妈不都这样嘛!一家人嘛!”白凤扯着花醉袖子顺势过去挨着他坐下,“你那样,我总觉得你是嫌弃我手脏。”
花醉由着他拉扯,这个在蜜罐里长大的家伙,还是个小孩的心性。
白凤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发上,一只脚还大大咧咧的搭在花醉膝盖上时,他端着手机看最近上档的偶像剧,花醉则再调配着一个小盒子的粉状香薰。
突然,看入神的白凤呢喃的一句,“长得真好看。”
花醉一顿撇过头去瞧他,顺嘴问,“什么好看?”
白凤也顺嘴答,“这个男演员,长得特别好看。”
“哦……”花醉继续低头弄香薰,假装不经心的问,“很好看吗?比我好看?”
“什么?”白凤正入神,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花醉又耐心的低声重复一遍,“我说,是不是比我好看?”
白凤眨了眨眼睛,笑出声音,放下手机,说:“没有,你最好看了!”转念一想,“诶,花醉,你会逗我了!”
花醉笑着摇摇头,“这叫近朱者赤。”
传来了开门声,花醉拍了怕白凤的小腿,白凤乖觉的收回腿坐好。
暴雨天,来的会是什么样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