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枪的瞬间,那巨大的反冲力直接把他的右边身子震碎。那恐怖的弹药甚至在天上都开云的空缺,日轮的光透过了云,像是圣光那样照在这个已经碎了一半的男人身上。
他在笑,笑得不顾一切,莫名所以的。
他为何要笑呢?他脆弱到瞬间到连这种反冲力都承受不住!如此的神器落在他的手里就是白瞎!
但是......为什么又要不笑呢?
仁爱者一直等到这个家伙因为失血而彻底的昏厥过去后,抬起手,他的全身瞬间就恢复。走过去把脱手而飞到了很远的地方的霰弹枪拿回来,放在他的身上,无奈的笑了笑。
就像是家人对于自己的孩子玩玩具累的睡着了感觉有点无奈的样子一样。
他就这样,躺在光里,躺在血里,怀抱着那把夸张的霰弹枪睡熟了。
“你变得很无趣。”不知道合适,贝妮站在了不远处的阴暗当中。
“贵安,您今天看起来依旧是充满了气势。这位骑士小姐,您是为何而来呢?”仁爱者笑着对着她微微鞠躬说道:“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地方。”
“你的语气被这个贱人同化了,我很厌烦。”贝妮皱了皱眉头,然后舒展开,叹了口气,看着那个摊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家伙:“这家伙没多少能耐,搞出来的动静还不小。不只是我,半个城市的警卫都被惊动了。”
“那么还拜托你帮忙传达一下,就当无事发生就好。”仁爱者说着,然后慢慢的坐在了鬼爵的旁边,用手帮他撩开在脸上的乱发,然后舒雅的坐在那里。完全不在意自己圣洁的白裙上沾满他红色的脏血。
风拂过,吹来她的头发,她在教堂的穹顶看向原野。
圣洁的修女坐在了浑身是血的男人旁边,她的裙子上沾了血,她的头发被风吹起,在空中散开。
“疯子。”贝妮暗骂道,表情狰狞可怖。
她站在阴影当中,它们坐在日轮的光中,好像是被神所宠爱之人那般。
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份互换,原本这样的时候都会是这个家伙站在暗影当中。
时过变迁,很长时间过去,很多事情发生,很多东西改变。
不过还好有一点不变,那就是贝妮依旧厌恶着仁爱者,非常的讨厌。就想是自己一开始就很讨厌这个家伙一样,这个叫做仁爱者的家伙,实在是让自己有点反胃。
这种家伙为什么会被选为圣徒?为什么神会认为这样的人能够很好的完成它交付的事情?
这样的疑问让她非常的讨厌仁爱者,从一开始就是。
现在她依然讨厌她,非常讨厌她,只是看着就觉的心理窝着火,恨不得上去用刀在她的全身都插个口的那种讨厌,厌恶,不想见,不想认。
但是原因已经变了,仅仅是因为在阴暗当中的人对全身带着光的家伙有所厌恶而已。这个家伙再次变回了千年前那样,是不朽者和守道者所认识的那个仁爱者。
“说起来,我有件事情拜托一下。”仁爱者忽然说道:“能帮忙吗?”
“不能。”
“那想不想要听一下呢?”
“不想。”
“哈哈,看起来你现在的心情很差。”
“看到你我的心情就不可能好。你这个败坏我心情的家伙到底为什么会活在世界上。”
“你看起来很狂躁啊。”仁爱者被说到这一步也没有生气:“晚辈,你最好好好的看看镜子当中的那种脸,看着那种眼睛,难道你不觉得自己现在需要平静一下吗?”
贝妮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看着她。
仁爱者扭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看着外面。
“我之后会申请一份文本,我需要一票。内容是......”
“我不同意,不管你选什么,我会选和你相反的那一边。”贝妮轻声说:“不用告诉我,我只是单纯的对你不爽。非常的不爽,无关乎对错。”
“是吗。”仁爱者无奈的笑着,用手捏着自己的头发:“有个如此讨厌我的晚辈,这是因为我做的那些事情的报应吗?的确是有点狠毒呢。不过,八色璃,从一开始,我就希望与你友好相处,不管是你是不是相信。你只需要知道,我一直都想要和你站在一边。”
“这是没有道理的,为什么你要这样做?”贝妮不满的说道,这个家伙一遍遍的重复这一点,就是这样的感觉让她全身都感觉不舒服。
那是自己做错了判断的感觉。
“因为吗?非要说的话,大概是因为圣徒当中只有我们两个是女人吧,我一直挺孤独的,直到你的加入。我想自己或许能够有一个很好的朋友也说不定。只是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仁爱者抚摸着鬼爵脑袋,这个家伙睡的香甜,因为疼痛和失血带来的昏厥,让他睡的非常的舒服。
估计有很长很长时间没有睡的这样好了吧?没有比昏厥睡的更舒服的了。
贝妮没有回答,默默的走过来,站在她的旁边。
光依旧没有照在她的身上,两人之间仍然有着名为光的界限。
两个人的距离如此之近,两个人的距离如此之远。近的就是站起来就能拥抱在一起,远的就好像是双方之间隔了一个世界。
“疯子呢。”贝妮轻声说。
“很客观的评价。”仁爱者如此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