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糊糊的,密密麻麻凹凸不平。她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未知所带来的恐慌才是最恐怖的。
她急的快要哭出声来,可是张嫂被跛爷赶走了,而跛老六也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吓跑。她颤抖着手继续胡乱地摸索,直到摸到一根长条形软软的东西。她突然明白了那是什么!
捂住自己的嘴巴紧咬牙关,身体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什么东西……”她说话发音颤抖,努力地往后一步一步挪,没挪几步,却一手按上了一个圆溜溜的东西。
这是什么?圆溜溜的物体上还有许多毛发,她抖着嘴皮鼓起勇气去摸索,那些毛发又软又长,直到她摸到了人脸的骨架。
“啊!”她吓得惊叫起来,手一用力竟插进了一个孔里,她明显的可以感觉到那是一个人的嘴,嘴里还带着温气,甚至能摸到带刺的舌头。
大脑一瞬间空白,她身后一直都有人吗?不!就算有人头怎么会在地上?
她突然能想象出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身上的肉都一块一块地吊着,她一直躺在自己身后看着自己。不!说不定这几天都有这么一个人呆在自己房里。想着,她后怕得更大声地尖叫,手却被那个东西含住拔不出来了。
快点啊!她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使劲想拔出自己的手,可越拔竟陷得越深。甚至这张嘴已经吞掉她一只手掌,指尖直触到喉咙深处。
姜雪娟急得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脑海里乱七八糟。
“我不要死!我不要!不要!”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是人还是鬼?
果然,人在最接近死亡的那一刻都是希望不会死的,这是一个人本能的欲望。
她哭得声音都不敢发出来,胸腔一直上下起伏抽动。
“牧惜尘我要是能活着看见你回来我一定会告诉你,你把我摔坏了,我要你负责!”
天空被刚才的闹剧染得漆黑,山坡上仍是电闪雷鸣,厚厚的雪层在闪电下映得雪白雪白的。村民们都聚集在小村的一个大坝里,大坝中央有一颗巨大的古树,年龄同那口古井一样,都是上了岁数的事物了。
刻木清点着人数,看着有没有走散的人。他从小跟着半果老仙在这生活,自己是半果老仙的徒弟,所以村民都特别信服他。
“牧惜尘呢?”他看着山丘已被大雪埋没,可幸运的是没有冲进村子里,村民们虽然受到了惊吓却很安全。要不是他们误会了牧惜尘招来黑煞,纷纷上前理论,他这才想起牧惜尘被自己丢在山丘上,不知道设么情况。解释清楚便急忙想动身去找他。
“小黑!”张嫂一路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拉着刻木的衣服弯下腰差点喘不过气。
刻木的行动被打断,原本严肃地脸在见到张嫂后柔和下来,恐怕令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刻木竟会温柔地帮张嫂顺背。
“张嫂你别急,喘过气再说。”他眼里满是关切的目光,却还是留心地往白茫茫的山上看了一眼,天雷锁字大阵是牧惜尘布下的,只有他自己知道阵眼在哪,得赶快找到他收掉阵法,不然等天雷锁字大阵移动到村里来可就不好了。
“雪娟那丫头!那丫头!”张嫂急得一塌糊涂,半天吐不出个是非来。她一甩手,罢了不解释那么多,拉着刻木的手就往屋子那边走,脸上没有半分和善的颜色。还连忙催促道:“快走快走!晚了那丫头说不定就没命了,我也搞不懂老六到底想干嘛,让他进去看瞅瞅怎么回事还把我赶出来。”
“跛爷?”他眼前突然闪过一丝不易被捕捉的光彩,跛爷怎么会关心起这些事?他不是早就不会插手关于地底下的事了吗?
跛爷在曾经也算得上是半果老仙的半个徒弟,虽然学了不少东西,也多多少少和半果老仙出去历练过几次,可惜岁数越来越大,他的腿越来越不方便,于是自己放弃了当阴阳师这个机会。但有一次他们去下墓找一个宝贝时,就遇上了那种毒虫,所幸的是并没有人被这种虫子咬伤,但半果老仙却留给了他们在毒虫留在身体里还没超过一个小时的一种粉末药,那能使身体里的虫子还没适应新环境时把它驱赶出去。
听到张嫂的一番陈述,他恨不得自己迫不及待赶快赶回去,跛爷肯定是给姜雪娟用了那种白色粉末了,他一定会把姜雪娟吓着的!
想着飞步跑回去,把张嫂一个人甩在后面远远的。
“小黑你慢点跑!”张嫂招呼他却也不听。
一把推开半掩着的木门,在接触这个房门的那一刻他头脑一阵刺痛,心中暗叫不妙。一进去就看见那只含着姜雪娟手的头,哐地一声关掉房门,让跟在后面的张嫂不知所措。
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却在那堆白色的虫卵前停了下来,虫卵应该是被姜雪娟的手按破了,爬出许多黑色的小幼虫,这些虫子可是吃尸体长大的啊!他管不得那只啃着姜雪娟手的人头,一把抓起地上散落的那包白粉往姜雪娟手上抹。
“啊!不要碰我!滚开!”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姜雪娟拳打脚踢。
又是谁来了?是那个奇怪的跛爷?还是身旁这个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