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惜尘心中一震,莫不是因为她后脑撞上了硬石板!
“快送她去医院!”牧惜尘大吼一声,掏出手机拨打120。
一阵忙音不慌不慢的传来:“对不起,您不在服务区……”
“见鬼!”手以极快的速度一伸一放,手机扔回包里,他抱着头一阵乱挠。在原地来回走了几圈后看着表情严肃的刻木,同样也皱起了眉头:“姜雪娟她怎么了你到底是给个说法啊!”
刻木把她轻轻地横放在地上,抬起一双幽幽的眼神:“不像是被鬼怪侵体,倒像是昏迷了。”
“那还不赶快送医院去!”他蹲下来,看着姜雪娟那一张惨白的脸,虽然花兮兮的,却仍盖不住她面无血色的样子。
“别吵,自然会有救护车来。”
牧惜尘蹲在他身旁,默默地低下了头,发丝耷拉在眼前,看不清他的神色。他沉声道:“该不会是用的阴阳术吧。”
“区区几年寿命,何足挂齿……”刻木不以为然地答道,寿命,对他来说一文不值。
知道牧惜尘的疑问,不慌不忙的解释道:“我们为顾客办事,他们想要用等量东西来作为交换。”
“你真是不知道生命的可贵!”牧惜尘迅速站起身来,薄弱身子在山风中显得摇摇欲坠。他觉得很难以理解,为什么刻木会把一个人的生命看着那么淡,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姜雪娟有没有事,也跟他无干!
刻木扯了扯嘴角,随即只听见救护车的声音回荡在山间。
“伤者现在什么情况?”一名主治医生带着两个护士急忙跑过来,一看姜雪娟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蹲下去伸手一摸,还有着一点淡淡的鼻息。
“快!快点!人还活着!”说完,便命人把姜雪娟抬上了车。
牧惜尘三步并做两步跟了上去,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男医生询问道:“谁是病人的家属,我们现在还不知道病人的身体情况,请赶快跟我们走一趟。”
“我是她的朋友,让我跟着去吧!”说完,他也跟着钻进车里,留给刻木一个淡淡的眼神。
“毕竟她是我带来的人,我不会放下她不管的。”山风吹鼓了
刻木没有回答,只是理解地点了点头。
十月秋风瑟瑟,往北地区的气温骤然下降。山上更是比山下低了好几度,满天繁星,数不尽的寂寞。
刻木身上只披着一层单薄的斗篷,山风把他的斗篷吹得鼓鼓的,发出“刷刷刷”的响声。他抬起手来,把手比成一个v字形,像是捧着一手的星星,他眯着眼,长长的睫毛差点挡住了视线。随之,他很快用力地握起一个空心的拳头,透过缝隙可以清楚的看见一弯清月正在自己的手心里。
牧惜尘在他心中永远像个谜,但他会尝试着一步一步去解开他!
医院回廊,牧惜尘抱着头坐在横
椅上,冷风穿过回廊,从这一头匆匆流去了那一头。他觉得有点冷,缩了缩脖子,可很快又松开了衣领。
姜雪娟是被自己推到地上的,会让她变成如今这样。怎么一切事情都被自己弄巧成拙?他事事埋怨着是自己做得不好,要是……要是姜雪娟有个三长两短,他一定不放过自己!
不一会,病房的门轻轻被人推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位略显年长的医生。
“医生,她怎么样了?”牧惜尘激动得一把抓住医生的数袖子。医生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道:“病人的病情不算乐观,头部受到猛烈撞击之后,血块凝聚在脑子里,压迫了视觉神经,导致病人有一段时间会暂时失明。”
听到失明两字,他整个人都开始颤抖起来。极力平复着自己波动的心情,问道:“医生,还有希望恢复吗?”
医生皱了皱眉:“我说了,病人只是暂时失明,再加上她劳累过度,心情大起大落才会晕倒。好好修养,多吃些活血化瘀的东西,自然就好了。”
牧惜尘怅然若失地点点头,失明……如果姜雪娟醒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她会听自己的解释吗?
阴雨绵绵,时大时小。
已近黎明,胖子背着个大包,精疲力尽地终于晃到了自家家门口。看到家门上贴着怪老头曾经亲手写的对联,精神一下子就提了起来,眼睛睁得老大老大。
“怪老头,我回来也不迎接一下。”他不满地嘟囔着,撇着一张嘴。伸手正欲敲门,却又陡然停下。
何胖子犹豫了,他突然不敢敲下去,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犹豫着什么。
爷爷还在里面吗?他会不会像牧惜尘的爷爷一样,也消失不见?时隔几月,回来时心中竟多了一丝莫名其妙的恐慌。生怕一个意外,家里就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不敢想象,一点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