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仙儿虽然百般阻难,口上说不要,但李浪还是很轻松地进去了。
当然,三个人的车厢本来就挤,李浪能顺利进入,是因为胡仙儿和云秀都能容忍他的大小。
李浪坐在车厢的最里面。
胡仙儿跟云秀坐在左侧。胡仙儿把云秀紧紧抱住,显然两个人的姐妹情是非常深的。
宋采唐坐在右侧,正兴奋地摆弄着李浪送给她的解剖箱。
二月十八的正午时分,马车从长乐坊出发。
邯郸和云家有着几百里的路程,马车就算再快,也要到傍晚才能到。
与此同时,皇宫的坤宁宫中、
穿着宽松衣袍的皇后娘娘,正坐在桌案边。
屁股下的蒲团被她挤压出了形状,美妙的身姿在袍子里若隐若现,丰润白皙的玉手正拿起一副画着人物的画,仔细研究。
像她手中这样的画,桌案上还有十几副。
这是宫廷画师,专门给皇后娘娘画的,然而,画上的既不是美人,也不是她自己,而是一个个俊俏的公子哥。
当然,这肯定不是她在选什么面首,胡皇后虽然一手遮天,但还没大胆到如此地步。
画上的公子们,要么是京城中的膏粱子弟,要么就是学富五车才华横溢的年轻官员,他们这些人出生不同,经历不同,但却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至今还未娶妻。
皇后娘娘这是在给别人选夫婿呢。
而这个正主,正坐在她的左手边,一脸幽怨地看着她。
胡皇后抬起头,美目看向了对方,发出娇媚的声音笑道:“果儿,这个叫秦天河的才俊,长得也算玉树临风,与你十分相配呢。”
正主就是当今皇帝唯一的孩子,果儿公主。
其实她并不是胡皇后所生,而是一个已故的皇妃,那皇妃生下果儿后,便因失血过多而亡了,果儿公主便一直被胡皇后抚养。
她虽然在八岁时被发烧烧坏了脑袋,但如今十六岁了,长得是亭亭玉立。
果儿公主揉了揉手上的绣帕,摇头道:“我不喜欢,母后喜欢,就给母后好了……”
“放肆,这是你对母后该讲的话吗?”胡皇后有些生气。
坐在果儿公主对面的虚阳侯胡喆,抬起手说道:“姑母,考察一个人是否能当驸马,光光看脸怕还是不够。”
胡皇后放下手上的画,说道:“我不是正在挑吗?”
这一边,果儿公主生气地站起身道:“母后,你不用挑了,我非喆哥哥不嫁的。”
又是这句话。
胡皇后听得有些不耐烦了,她斥责道:“喆儿已经和云家有了婚约,果儿你难道想做别人的二房吗?”
果儿瘪瘪嘴,重新坐下,没有再说话。
正在这时,南宫蓉急匆匆地从外面跑了进来。
胡皇后本就被果儿弄得有些生气,如今看到南宫蓉,见她在自己面前失了仪态,就更加生气了。
衣袍在波澜起伏。
她发出威严又酥入骨髓的声音问道:“你怎么回事?慌慌张张的,还有一点才人的样子吗?”
南宫蓉却顾不得喘气,朝胡皇后说道:“不好了,皇后娘娘,我刚才在陛下的大明宫中听说了云家的事。”
“云家?”胡皇后突然觉察到了一丝不妙,她问道:“出了什么事?”
她这样问的时候,果儿公主正呆呆地看着食案上的茶杯。
而对面的胡喆假装紧张地望着南宫蓉:“才人,云家怎么了?”
南宫蓉道:“云家,云家被别人灭门了,这个消息,若非我亲耳听到,我也不敢相信,也不敢直接对娘娘说啊。”
胡皇后大吃一惊,说道:“怎么回事,快与我细细说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