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和鱼汤面都品过,烟雨楼地界也便近在咫尺了。
那汉子子摇了一夜的橹,显然是疲惫至极了,心疼儿子的船老大便接替了儿子位置,让这个满眼血丝的汉子下去歇息。
这船老大为人和所做鱼汤面一样靠谱,果然不多时船头便跟渡口挨着了,搭起一条板子来供人马上岸。
待到最后一匹马儿都着了地,那船老大向钱二爷与魏长磐招呼一声便要调转船头离去,冷不丁听得一声吆喝转过头去,还以为有什么落在船上,却未曾想迎面飞过来一件物事,块头还不小,这船老大忙伸出手去接,一下子没拿稳还险些掉进江中。
他定睛一看....是一锭大纹银。
船老大的惊呼声惊起了在船篷里头的儿子,拿着这锭掂一掂有一斤多的纹银,在摆渡一辈子的父子二人面面相觑,再想去看那两位好心客官时,那二人三马都走远了。
嘴皮子砸吧砸吧似乎还在回味那鱼汤煮的挂面滋味,钱二爷与魏长磐便遇上了烟雨楼弟子。
“来者止步,前头是烟雨楼门派重地,外人不得擅入。”
路口拦着的青年一身江湖人打扮,手上也是柄连鞘刀,也是不知道什么木头给上了黑漆,刀柄上缠着破布条,免得在骤然发力的瞬间磨伤掌心。
烟雨楼弟子不同于松峰山崇尚剑客,向来是什么兵器顺手使什么,不过大体上还是以刀为主,一是过得去的好刀寻个老铁匠便可,剑就得去兵器铺子了,价还高,二是烟雨楼里使刀的高手以当代楼主为首,人数颇多,教授起来也便捷。
烟雨楼与松峰山两个门派的东西对峙,现如今又得多上个刀剑之争的噱头,江湖上便又多流传出些“松峰剑女与烟雨楼刀客”之类的故事,而后更成了说书人口中最是念念不忘的桥段。
“张五门下,霸道刀钱才,代师前来回拜余楼主。”
钱二爷有些别扭地说出了这些文绉绉言语,说罢还拿出了张家枪信物,一个雕着撞山枪枪头的铁牌。
是刘大石劝师父张五,说是张家枪而今也算是声名渐起,总该有个信物,最初定的是老头子亲笔题写的“张家枪”三个字儿,可当张五提笔书罢后,实在是连自个儿都觉着有些不堪入目,便改成了而今铁牌上撞山枪头的式样。
那青年放下刀接过钱二爷手中铁牌,也并未瞧出什么端倪,神色也没有松峰山待客弟子一报上名号就有的恭敬,便让钱二爷与魏长磐过去。
莫非是师父张五的名头,还未曾传到这烟雨楼地界?还是这青年是个不会来事儿的?钱二爷有些匪夷所思了。、
便是这一人如此钱二爷倒还勉强能说服自个儿,可是后头接连两次拦路就有些不对了,几个烟雨楼青壮眼神里那股莫名意味....
跟媳妇儿跟人跑了似的。
烟雨楼没有像松峰山一样寻觅座山头,只是将主楼修建于滮湖湖湖心岛处。滮湖占地千亩,其中湖心岛不过二十余亩地,只有烟雨楼楼主一家方能居住,自然是容不下那许多弟子,其余人等便围绕这滮湖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