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阳城,彩云宫。
神皇躺在岑贵妃的大腿上,眯着眼睛,“听说风扬把渤海王的面具撕下来了?”
岑贵妃笑道:“年轻气盛,自然不考虑后果。”
神皇说道:“这个风家二公子,以前倒是朕小瞧他了。”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你说,渤海还会反吗?”
岑贵妃怔了下,“既然已经被发现谋反意图了,就此停手,偃旗息鼓的可能性很大。但也不排除他们孤注一掷的可能性。”
神皇说道:“朕等了这么久,就这么偃旗息鼓可不行。”
岑贵妃说道:“陛下是想……”
神皇看了他一眼,“如果在这时下旨召渤海王和李园,岑参入京的话,应该会逼他反吧?”
岑贵妃正在按摩的手顿了下,说道:“渤海王本就多疑,如果这么做的话,他起兵的可能性要大很多。”
神皇说道:“如果渤海势如破竹连下寒,阴两州,你说燕北能来得及起兵勤王吗?”
岑贵妃吓了一跳,“陛下,臣妾不知。”
神皇笑了笑,“不必拘谨,朕只是问问。”
岑贵妃差点哭了,“臣妾是个妇道人家,着实不知。”
神皇睁开眼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既然你不知道的话,那朕换个话题好了。”
岑贵妃松了口气,笑道:“陛下想聊什么?”
神皇沉默了会儿,“燕北世子在潮州遇刺,重伤垂死……他可不能死啊。”
岑贵妃心想你对燕北忌惮已久,当代燕北世子雄才武略,文武双全,为何你不希望他死?
神皇叹了口气,“如果他死了的话,将来,谁又能为朕镇守燕北呢?”
岑贵妃一愣,“燕北王尚在壮年……”
神皇说道:“可他终归是要老的,而且……谁说壮年不会死?”
岑贵妃没有说话。
神皇突然皱起眉头,“话说这个风起,好好的世子不做,非要加入雪云追求天道!若他现在尚在燕北,岂会遭受今日之祸?”
岑贵妃说道:“既然是世子的话,为何会这么不小心?”
想着逍遥阁呈上来的消息,神皇的眼神有些冷。
这些邪教,又开始猖獗起来了吗?
连差点成为太玄山道子的人都是邪教的人,那邪教又恢复到了什么地步?
这万一再来一次猩红之月的话……神朝可没有皇爷爷坐镇了啊!
岑贵妃看着神皇,问道:“陛下在想什么?”
神皇说道:“我在想,是先处理邪教还是先处理渤海。”
岑贵妃说道:“臣妾虽不懂朝政,也不懂修行,但我知道邪教残暴异常,所习功法有违天和,难道陛下觉得渤海比邪教更值得关注?”
神皇说道:“渤海的事比你想的复杂,你那几个侄子也比你想的更能折腾……算了,和你说你也不懂。”
岑贵妃惭愧道:“臣妾无能,不能为陛下分心。”
神皇笑了笑,心想你要是能为我分心的话,那我不光要忧心渤海,还要忧心京城了。
“没事,朕纳你为妃是因为宠爱你,并不要你一定为朕做些什么。”
……
……
潮州。
周梓涵在风起中毒的第四天赶了回来。
她浑身是伤,血已凝痂,白色剑袍被染成暗红色,粘在她身上颇有些狼狈。
好在她把妖丹取了回来。
天品妖兽大约相当于引辉境界的妖兽,除了唐如玉之外没人相信周梓涵会成功。
会心初境的攻击力,怕是连天品妖兽的皮甲都刺不破,何况斩杀?
牟林翰张了张嘴。
周梓涵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古怪。
扶风急忙将妖丹拿走,就着温水喂进风起口中。
牟林翰挠了挠头发,“师妹,怎么做到的?”
周梓涵没有解释,摇了摇头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虽然不在意自己的形象,不过身上满是血腥味和其他难闻的味道,总归要先洗洗。
牟林翰看着她的背影,有些忐忑。
不知道这个师妹发现了什么,看她的眼神……难道遇到那位了?
可既然周梓涵没有说出来,想必也是不想让他难堪,这种时候,识趣的离开才是上册吧?
不知为何,牟林翰竟然没有离开。
他站在风起房内,靠着墙,不知在想些什么。
周梓涵洗好的时候,驱毒仍未结束。
她看了看风起,确定他体内的毒素已经去了十之五六之后眼神松了些。
“师兄,太玄山那几个弟子审过了吗?”
牟林翰点了点头,“他们自幼便在太玄山,和邪教没什么关系。”
周梓涵问道:“那明诚呢?”
牟林翰说道:“明诚是被离渊一位长老看重,引入宗内的,但离渊长老少说也是引辉中境的修为,我们只能把疑点让那些个弟子带回去,让太玄山自己处理。”
周梓涵皱了皱眉。
牟林翰说道:“放心吧,我已经把消息传回去了,师尊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太玄山了。”
周梓涵说道:“法剑师祖为何不直接来潮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