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惊尘、谢超、鹰怒云、阿山、阿雨,围坐在火塘旁边,盯着火塘里跳动的火焰不发一言。
苏惊尘、阿雨还有阿山都正襟危坐,像是正在准备听先生上课的学生,而谢超则把东西放在自己身边,盘着腿随意的坐在地上,嗓子里不时还会发出几声哼哼,大概是又想哼唱他那自认为好听的云州山歌,却又不好得直接开口。
而屋子的主人,鹰怒云,正不紧不慢的往火塘里架着柴火,不时抬头打量一下苏惊尘和谢超,却也一直没有说话。
五人就这样一直沉默着,直到鹰怒云把身边的柴火都丢进了火塘,他才开口道,“行了,你们有什么想问的问题,问吧。”
苏惊尘犹豫了一下,问道,“我想问一下鹰前辈,谢先生让我来找您,是为了什么?”
“谢?那家伙可不姓谢啊?”鹰怒云皱了皱眉,随即恍然大悟。
“不姓谢?”苏惊尘一脸疑惑,“那是我......找错地方了?”
鹰怒云摆摆手,笑道,“没有,就是这里了,那我也权当那家伙姓谢吧,姓谢那家伙让你来找我,只有一个目的,学箭。”
“学箭?”
“对,就是学箭,”鹰怒云不知从什么地方拎出一瓶酒,倒上一碗,递给苏惊尘,见苏惊尘不接,又递给了谢超,然后为自己和阿山倒上一碗,才缓缓开口道,“那家伙看人的眼
光也确实独到,只要是他看中的人,全都是有一番作为的,你也不赖,你学箭的天赋远在我这三个弟子之上,想必幼时肯定受到了很好的教导,否则你不管天赋有多好,也绝不可能有今天这本事。”
鹰怒云对着谢超和阿山举起酒碗,然后仰头把碗中酒一饮而尽,又给自己斟满,他正要去给谢超和阿山倒酒,想了想,大概是觉得太麻烦,于是干脆把酒瓶都递给了他们,自己又重新拎出一坛酒来,然后才接着说,“他来找我,跟我说了很多,但不管他是出于何种目的,让你来这里找我学箭,那我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教好你,起码以后你出去了,不要丢我的脸才好。”
哎哟,口气那么大?谢超喝完酒,忍不住砸吧砸吧嘴,转过头的同时,把自己空空如也的酒碗递了过去,问道,“这位小兄弟,你师父,是什么人?”
阿山给谢超倒满酒,不紧不慢的说,“云州第一神箭手。”
“云州第一?”谢超一脸震惊,“你可别骗我。”
“我骗你干什么?不信你问我师父?”阿山白了谢超一眼。
“那我就当他是吧。”
“在我这学箭,你可要做好准备,要是吃不了苦,就趁早滚蛋,如果你敢半途而废,就算那家伙把我骂死,我也要打折你的腿!”鹰怒云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苏惊尘,又说,“你可能吃得了苦?”
“吃得了!”苏惊尘斩钉截铁的说。
“我要交给你的可不止是箭术,你那半吊子的听风之术我后面也会教给你,帮你巩固一下,另外还有身形,步法,以及其他一切,在战场上会用到的东西,我都会毫不保留的交给你,希望你不要辜负那个人对你的期望。”
苏惊尘使劲点头,却没有说话。
“学箭的时间可能会很长,即使是再天才的人,要把我所有的东西都学会,起码也得要三年时间,”鹰怒云顿了顿,又说,“当然,我说的是学会,不是精通。”
“那个人还跟我说了一件事,三年后,最多三年后,无论你的箭术学的如何,你都必须返回中州。”
“为什么?”苏惊尘脱口而出。
“为什么?我也想问为什么,”鹰怒云大笑道,“你不用管为什么,你只要好好练箭就行。”
“好,我知道了。”苏惊尘犹豫了一下,又说,“那我以后,是不是叫您师父好些?”
“这些称呼就随你,不过那家伙只告诉我你姓苏,你叫苏什么?”
“苏惊尘,跟我一起来的那个人叫做谢超。”
“吾身惊岁月,何事绁尘羁,好名字啊,”鹰怒云忽然轻声赞叹。
苏惊尘愣了一下,笑问,“鹰前......师父您读过中州的诗?”
“怎么?还不许我们这些云州人读读你们中州的东西了?”鹰怒云又喝完一碗酒,转头对着阿雨说,“阿雨,既然是要常住,那你就带他们到寨子里,我以前住的那个屋子里,收拾一下,让他们住在那。”
“是,师父。”阿雨轻声应到。
“谢师父。”苏惊尘也轻声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