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血口喷人!”
“爹,大方一点!小时候娘就老跟我絮叨这事儿了,说就是你的主意!”杨天辰讨好道“不过后来到了镇上,日子好了,也不怕我找不着媳妇,这才没提起这事罢了。”
闻言,杨洪的目光不再正义凛然,反倒躲闪起来。
“爹您就同意了吧,再过一个月,儿子年满十六,就能娶妻,到时候我就娶姐姐!还能省一笔彩礼钱,多好!”杨天辰劝道。
见后者仍然不松口,杨天辰无奈,只得摆着脸,问道“难不成您觉得儿子现在厉害了,就瞧不起姐姐,觉得她配不上我,想让我娶了大家闺秀?”
闻言,杨晓茹心头一颤,脸色有些难看,委屈的看向杨洪。
杨洪养了杨晓茹十多年,当真是喜欢这个女儿的性子,十分疼爱,哪舍得她受委屈。
立刻瞪了杨天辰一眼,抬手就要打,后者躲闪,没有被打到。
“看你这死样,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还晓茹配不上你?”杨洪骂道“你也有这脸皮说?当了武者了不起了?我就不是你爹了?我想的是你配不配得上晓茹,人家愿不愿意?你有什么资格?”
“爹,我愿意的。”一声细如蚊鸣的声音传出。杨洪立刻语塞,看向杨晓茹,后者此刻把头埋的更低,生怕让人瞧见她的羞涩。
“嘿嘿!我刚刚就跟姐姐说好了,你看,这下没话说了吧。”杨天辰见状,得意的笑道。
见到杨天辰这幅没皮没脸的样子,杨洪一肚子气。平心而论,他也不可能舍得将杨晓茹嫁出去,能一直做自家的闺女当然是最好。倒不是真觉得自己的儿子配不上杨晓茹,只是后者太好,若是不愿意,杨洪再疼儿子,也不会勉强。
“回去问你娘!”杨洪板着脸说道。
“娘早就这么想了!”杨天辰笑着说道。
“哼!我不管你们的事了!”说罢,杨洪一挥衣袖,头也不回的离开,没人看到他没忍住,翘起来的嘴角。
看着父亲算是答应的态度,杨天辰眉开眼笑,转头望向红着脸坐在一旁的杨晓茹,只觉得世间美好,还能有其他?
“哈哈!”大笑一声,杨天辰冲到杨晓茹面前,将后者一把抱起,第一次放肆的对着那只百看不厌的小嘴,狠狠地亲了下去。
杨晓茹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美眸瞪的老大,俏脸羞红,攥起小拳头,对着杨天辰的胸口就打“你疯了?”
“哈哈,对,快疯了。”杨天辰眼中万般欢喜,看着怀中的可人,抱着她在原地转着圈,如同一个傻子一般。
停下身子,杨天辰注视着那双好似藏下浩瀚星辰的双眸,动情的说道“姐姐,我好喜欢你。”
闻言,杨晓茹心中欢喜,却不知所措,也不敢看他“快放我下来。”
“好的姐姐,不对,得叫娘子了!”杨天辰笑着,放下杨晓茹“不过,我还是喜欢叫姐姐!”
“不许胡闹!”杨晓茹教训道“爹还在等着我们下去给你庆功,赶紧下去吧。”
“他们真是无趣,我谁也不想见,现在就想跟姐姐待在一起!”
杨晓茹眼神一瞪,葱指指着杨天辰,说道“听话!”
杨天辰见状,立刻怂了下来。
“好好好,都听姐姐的。”
后者得意的抿嘴一笑,转身出门。
看着这一个背影便可惊艳一个时代的佳人,杨天辰苦笑着摇了摇头“总算明白唐文泽唐老爷的痛苦了,呵呵,痛苦个屁!幸福的很!”
杨家有史以来,最出风头的一次都会。杨鼎天等人直觉得老祖宗显灵,有后辈光大门楣了。庆功宴上,那是真的开心,放开了吃喝,觥筹交错,醉话连天。当然,主人翁没喝,因为姐姐不让。
杨家的小辈本来就算不为自家出名,也该为了自己小赌大赚开心。可现在一个个却跟吃了屎一般,除了杨小田一个女子,没一个能打得起精神。
时不时哀怨的看一看杨晓茹,时不时又恨不得生吞活剥的看着春风得意的杨天辰。眼看着两人在那儿眉目传情,互相夹菜,煎熬不已。
杨天辰毫不在意,再酸一酸你们又如何,小爷开心,能酸你们一辈子。
无奈之下,能喝酒的只能借酒消愁。就这样气氛诡异结束庆功宴,喝了酒的,没一个能站着离开酒席。
西灵玄洲
烂路,破门,小寺庙。破烂老钟,坏木鱼。上山一条路,正对着那个掉了一个枢纽,有气无力垂在门檐上的牌匾——苦难寺。
只有逢年过节,百姓懒得跑远,才会勉为其难的光顾这座破庙,贡献丁点香火钱。
心知肚明,就庙里面那几个饿脱相的老少和尚,只怕刚往功德箱投进个几文钱,案台上放上贡品。人一走,他们就要急急忙忙的取出来,自己先填饱肚子,不然为何次次来,菩萨跟前一点东西没有?
若不是方圆十数里,再没有别的拜佛之地,鹤鸣山周边的百姓,打死也不会光顾这根本不灵验的破庙。
里面的和尚懒,都不知道下山做做法事念念经,哪来的钱?这也就罢了,庙边上那么大的空地,花点力气种种菜,人也不至于饿的面黄肌瘦啊!就指望那几个老头老太太偶尔上山可怜他们丢下的些许碎银子过活?
宝殿内,青烟弥漫,直熏眼睛!
跟香火鼎盛没半毛钱关系,寺里前天开始就没有供香点了。
一个身着破破烂烂的清灰道袍,头戴玲珑发冠,胡子眉毛就快长到一起的老人,此刻正歪躺在空有一个香炉,别无他物的案台一下,一口一口,不停地嘬着他自己做的旱烟。
道士跑进和尚庙,不成规矩!
倒是这破破烂烂的行头,很符合苦难寺的门风。
老人平时也是这般躺着,闭着眼睛,哼着小曲,似乎啥也不想。
今天似乎有些不同寻常,太阳西垂,苦难寺内外都是金红金红的。本该是让人心境澄明的氛围,可老者却皱着眉头,一手搭在腿上,不停地掐算。
老者面前,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拿着一根高出两个他的棍子,咋咋呼呼的耍着疯魔棍法,时不时就要敲到头,打到裆。小孩无所谓,摆好棍子,接着玩。耳边是隔壁,苦难寺几十年没换过人的十来个老少和尚,敲着木鱼的声音。
紧锁的眉头,越来越快的掐指,都在显示着老者不静的心境。
“烦死了,什么都算不出来!”看着睁开眼睛,发了一句牢骚。
小孩听着了,不由停下想象中,就要打在一个妖圣头上,取其性命的致命一棒,看向前者,挠了挠小脑袋,问道。
“还有爷爷算不出来的事?”
“是啊,还有我算不出来的事?”老者说道“从一个时辰前就有丝丝命理牵动,当是与咱们爷孙两有关联的人要发生什么大事!偏偏寻迹查看,模模糊糊,什么也看不清。”
“肯定又是贼老天,看本侠对着他的狗头,来上一棒。”小孩说着,跳起来朝着地上举棍打去,谁知没控制好,又打在了蛋上。
老者看着孙子上蹿下跳,目光慈祥,嘴角笑意不止。
“大宝,还有那群和尚,破木鱼敲个不停,吵的人不得安宁,你去,把他们的木鱼都偷过来,咱们一把火烧了。”
闻言,小孩来了精神“好!我早就烦了,烧了!”
刚要听了爷爷的话,跑去偷木鱼,可想了想,又停下脚步,有些犹豫的看向老者“爷爷,咱们在人家地盘上避难,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
“没事儿,他们家主持欠爷爷人情!”
“欠人情?”小孩闻言,大眼放光“那好,我这就去砸了他们的木鱼。”
说罢,小孩一蹦一跳的跑出宝殿。
老者目送孙儿出去,阴霾再度布满苍老的脸上。
“能遮蔽本王留下的线,谁有这本事,那个十六岁的天道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