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谩骂声,费尔科心里只剩下一个‘苦’字,他感觉自己正在遭受铜牛酷刑。
厚厚的板甲,如同把他困住的铜牛,爆裂的太阳,就是给铜牛加热的火焰。
内心的煎熬,让费尔科焦躁不安,攻防之间更加的没有章法。
采佩什找准一个机会,加快移动、放低重心,从挥舞的长剑底下钻过,到了费尔科的侧面。
短剑刺向费尔科左脚跟腱位置,来不及躲闪,火花迸溅,厚重的护甲,被捅出一个窟窿。
说来也巧,短剑刚刚好刺穿板甲,却没有伤及到费尔科的皮肉。
紧接着,一股泛黄的液体,从小窟窿里不停的流出,肯定不是血液。
“看!流出来的是什么!?”
“天啊!费尔科居然让人给打尿了!”
一阵又一阵惊呼,从观战的吃瓜群众口中喊出来。
在观看决斗时,没有平民和贵族的区别,观战的人可以畅所欲言,事后也不会有人找他们的麻烦。
费尔科被打尿了的观点,被大多数观战者认同,越来越多的嘲讽,成为压垮费尔科的最后一根稻草。
身为一位受过多年训练的贵族,费尔科当然不会在战斗时撒尿。
从小孔里流出来的,是他的汗液,闷热的板甲,似乎要把他体内的水分给蒸干一般。
同时,因为长期不洗澡的原因,费尔科身体表面,有大量蛋白质聚集成的污垢。
白衬衫穿久了,袖口、领口就会发黄。
一样的道理,污垢混合汗液,结果就变成稍稍发黄的液体。
“我没有!我没有在板甲里撒尿!你们都给我闭嘴!”
蒙受不白之冤的费尔科,已经没有心思继续战斗,他用出最大的力气,对观战的人发出怒吼。
本就已经脱水的费尔科,在情绪激动、用力过猛等多重原因的作用下,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穿着重装板甲的费尔科,直直的向后倒下,好心的采佩什,从后面把他扶住,慢慢的平放到了地上。
采佩什没想弄死费尔科,或者说,如果费尔科现在死掉,可能为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他在第一时间,脱去费尔科身上的板甲,同时把费尔科拖到阴凉的地方。
山德里亚伯爵等人,也快速的赶到跟前,采佩什对城堡的管家喊道:“有蜂蜜水或者蜂蜜酒没有,赶紧拿过来。”
说话间,山德里亚伯爵蹲下身子,眉头紧促的查探费尔科的状况。
一旁的伯爵夫人,则是不经意间对采佩什眨眨眼睛,似是在夸赞采佩什干的不错。
一名年轻的男仆,气喘吁吁地拿着瓶蜂蜜酒跑来,一下就给费尔科灌了半瓶。
费尔科的身体素质很不错,普通人穿上板甲,恐怕连移动都困难,更别说是战斗。
蜂蜜酒给费尔科补充了水分和电解质,他眼皮动了动,缓缓的恢复意识。
艰难的睁开眼皮,他第一眼,就看到了采佩什。
在战斗意志的驱使下,他想对采佩什挥拳,结果手臂微微抬起,就无力的落到地上。
看着满眼怒火的费尔科,采佩什平静的说道:
“费尔科,我知道那些液体是你的汗液,我会和别人说明这一点。”
一句话,让费尔科的眼神,平静了许多。
然后,采佩什继续说道:“这场决斗,我赢了,吉娜小姐将不再是你的未婚妻。
相信这个消息,很快就会在瓦拉几亚传开,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因为被人嘲笑是难免的。”
醒过来的费尔科,眼一闭头一歪,再次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