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木工程。”我想了想还是吐出了这四个字。
“什么嘛,哈哈哈。”她也是一解刚刚的焦虑,脸上露出了消失的笑容。
“笑什么。”她可爱的笑容又是让我显得特别尴尬,“我以前参加过一个关于脑科学研究的项目,其中有一项就是关于人类记忆的获取与修改。”
对于她半信半疑的态度,我白了一眼继续讲着:“你应该知道海马区是负责学习和记忆的地方吧,它也负责记忆的储存转换,经常性或者有强烈印象的记忆会被海马体转存入大脑皮层形成永久记忆。”
“再呢?”她现在倒是完完全全一个好奇学生了。
“我曾经参加了一个项目,就是研究如何通过刺激海马体使数据化的记忆印象化,从而能达到通过海马体将记忆植入大脑皮层形成永久记忆的方法。”
“有点听不懂。”她摇了摇脑袋表达着她的疑惑。
“好吧,简单点说就是不断的在你脑海里放电影,然后让你产生自己就是主人公的这种记忆。当然有时候也是会产生像你说的如同做梦一般的第三视角。”
“可是,可是记忆总是不能被覆盖的吧,就像看电影和亲生经历是不一样的啊。”
“人也不会没病去看医生,我们研究的第一个对象就是一个因车祸导致脑部受损而丧失记忆的人。”
“后来呢?”
“我在研究没完成的时候就因为一些原因被踢了出去,后来听说那个人是恢复了记忆,具体什么办法也不知道,但是在我们的研究中确实有过你所说的这一种现象,我们在找不到志愿者的时候拿自己做过实验,实际上的感觉就像是在做梦。”
听完我的话她好像有些失落。
“虽然是记忆植入,但是记忆也还应该是你自己的啊。将其他人的记忆强行植入会产生像不同血型一样的排斥反应,可你的记忆这么清晰无误。再说,你提到回忆多是在生日的时候,这也是因为重要日子的记忆会产生深刻印象,对于恢复成功的机率也会有很大提升。”我尽量用我所学知识让她理解,“你可以回忆下你的那段的记忆的终点吗?你能回想起的最后的时间。”
“最后的日子?好像那一段时间我刚过完我的十五岁生日,白色的房子还有护士,我好像是在医院里,后来我好像被送往急救室了。”
“那就对了,这样看来你现在的失忆也可能只是手术后遗症。对了,你能想起什么有关于你病症的名字或者说是研究所还是项目的名字吗?”国际上对这一类的研究也是起步阶段,如果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我或许能间接帮到她。
“C.”
“C?”
“研究所的名字,‘CEMET’后面好像还有什么,”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头对我说,“不过他们好像拿过一份文件给妈妈签字,叫作‘CL计划同意书’”
好吧,完全没有头绪,我的脑海中完全没有匹配项,但我还是低头想了想继续说到:“恩,这应该就是了,每一次我们做研究的时候也会签类似的免责合同。现在看来你的手术应该是很成功了,关于后遗症什么你也是没有复发的迹象,你只是需要去接受你脑海中的回忆就行。”
“好了,我们先不提这个,话说那你能记起来你叫什么吗?”我看着她咬住嘴唇的样子就想先逐渐转移话题。
“名字?好像是夜夜。”她对这个兴趣却是十分的浓厚。
“小名吗?”
“对,只能记得这个。”
“那你就叫叶夜怎么样,和我一样的姓。”我试探性的询问着。
“我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点,小时候他们给我的外号是就‘爷爷’。”她嘟着嘴表达着不满。
“那,那就换个姓。”
“那。”她用手指在桌面上摩擦着,咬着下嘴唇睁大着眼睛看着我,“就叫何叶吧。”
“‘何’是,我的何吗?”
“恩。”她点点头脸颊微微泛红。
“可是‘何叶’,不就是池塘里的荷叶了吗?”
“那也比‘山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