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英雄的话更是让华安惊诧,他急忙跪下来说道:“将军书信,丰俊岂敢自行拆阅,丰俊此言,只为将军之境地考虑,决无其它。”
华英雄微微一怔,脑海中有关华雄的记忆又浮现出来。原来,以前只有华雄心情很好的时候才会对华安没有什么架子。想到这,华英雄走上前扶起华安笑道:“不用惊慌,你的心意我明白。我不是要责怪你。相反的,你是忠心为我着想才敢冒着被我责难的可能说出你的担心,我很欣慰,以后不用这样胆战心惊地与我相处。”
华安怔怔地看着华英雄,太觉得受宠若惊了。我跟了他几年了,虽然挂着远房表哥的亲戚关系,但将军却从来不曾这么客气地对我啊。
华英雄继续说道:“作为我身边的谋士,我的想法告诉你也无妨,我写给李儒大人的信,和董旻没有任何关系,他是丞相的胞弟,我能参他什么?不过,你看看这营地的荒凉,你觉得我们待在这虎牢关真能立下什么可以让董旻忌惮的功劳吗?”
“这——”华安的心神被华英雄新的问题给吸引了,想了一下才说道:“将军勇武,但如此待在虎牢关内拒不出战,自然难以立功。将军若像之前那般出战诸侯联军,再斩他几员大将,必可震慑诸侯联军,扬我军威,而这也是董旻手下诸将所无法做到的。”
华英雄听了心中苦笑。难道说这个时代的人都认为武勇代表一切吗?华英雄的脑海里浮过诸葛亮,浮过周瑜。
过了会,华英雄才说:“我的勇武,我自己知道有几斤几两。十八路诸侯有五十万大军,难道你真的以为五十万人里挑不出一个可以斩我的人?花无百日好,人无千岁人,我可不是常胜将军。斩大将的事,在知己知彼下才可以做,否则无异于独闯虎穴,绝对是不智之举。丰俊,打仗是要靠脑子的。再说这里是董旻为主将,我立功十成,他剥去四五成,我犯得着为他去冒险吗?”
听到这话,华安目瞪口呆地看着华英雄,心中惊骇迅速扩大——变了,这还是将军吗?这是我认识的华雄吗?言行之间,判若两人,心思之缜密更是有了天差地别,完全就不是先前那个勇猛有余,智计不足的华雄。
晨曦洒落在华英雄的脸上,让华安不禁有种错觉,眼前这张熟悉的脸庞上隐隐竟有光芒在散发。
华英雄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我们始终这样窝着也不是办法,虎牢关有关隘之险,短期内可保,但诸侯联军虽然内部不团结,毕竟人多势众,智谋超群者更是不少,一定会另想它法。先前我从汜水关而来,汜水关此时略显空虚,若诸侯联军久攻虎牢关不下,必会分兵攻之。我写信给李儒大人,就是想让李儒大人派兵支援汜水关,以免诸侯联军有机可趁。”
华安闻言眼前一亮,但随即心中又有些惭愧起来,战场之上出谋划策,本是自己身为谋士的职责,可现在将军的思索远在自己之上,那自己又何以自处。
虽然将军这几日的变化有些奇怪,但毫无疑问是很好的变化,华安不由面露惭色地说道:“将军之念实高于丰俊许多,丰俊愧对将军。”
华英雄笑了笑,心中知道这并不是自己的功劳,而是一个历史的必然,自己只不过是说出来而已。华英雄望着逐渐夺目的太阳,心中说道:“既然无法再回二十一世纪,那我华英雄也不能在乱世中消亡,我要用我和华雄的力量,创造一个新的时代。”
“丰俊,从今以后,跟着我不断立功,向顶点攀爬,总有一天,我们要立在山巅看日出日落,笑傲苍生,快意人生,你可愿意?”
华安望着华英雄在日出下说出这句话,心中虽然还觉得华英雄的变化匪夷所思,不明白是什么样的事情让华英雄突然有了这样的英雄气概,但其中的气魄还是让华安胸中升起一股豪气。
华安恭身道:“丰俊愿随将军鞍前马后,永效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