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在但丁对七宗罪的排序,或是中国一句深入人心的观念中,****都是恶德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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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大人,我们三个都是与她相好的,怎么可能杀了她呢?”喜旺扑通一下跪在天翔脚,告道。他是个白净后生,年纪看起来是三人中最小的,听说朝云死了,两条腿一直筛糠一样发抖。
“就是,就是!”二狗连声附和,“俺平日在村里,常听麻秆的女人人前人后地骂,说要杀鸡一样杀了俺们那相好呢。”他生得黝黑魁梧,宽脸厚唇,卷起来的裤腿上沾了些沙子。
“你老娘还不是见天娼妇长娼妇短的!?怎么不提?”一旁麻秆不满地插过嘴来,护自己的女人。他是个黑瘦子,不知是由于牙齿还是什么原因,嘴部突出起来,颧骨又高,整个人有些衰相,唯一双小眼滴溜溜乱转,显出些许精明。
“杀千刀的贼汉!……”二狗的娘刚想骂下去,被天翔啪地一拍桌子打断了。
“要不要你们自己来断这案啊?”他冷冷道。
于是众人一时噤声。
“你怎么想?”他转向云舒道。
云舒想了想,略带拘谨地答道:“第一个,朝云(名字是青离告诉的)想要自尽,或者失足落水。虽然我觉得不是这么回事,但也不能完全排除。”
“第二个,朝云如约到了断崖上,被人推下去的。”他接着说,“这个可能比较大。”
说着,他转向青离问,“说起来,你是最后一个见着她活着的人么?当时她是何情状?”
青离本来脑中正想着,看这三个相好,眼中都是慌乱惊惧,可竟无一个有半分悲伤,朝云这短短一生,毕竟也是无奈。听见问她,才回过神来,细细回想道,“我最后见她,是在沙滩上,当时不过二更吧,她披着黄花绉纱,穿葱绿抹胸,带赤金耳坠,她跟我讲了些以前在个进士家做妾的事,后来我就去海上了,她大约也去断崖上赴约了吧。”
“你是几时到的地方?”云舒又问麻秆,因为据说他是第一个到的断崖。
“三更差一刻从家里走的,我老婆可以作证,那时她骂我来着。”小眼睛连忙答道,“到崖上差不多三更。”
“喜旺呢?”
“我听见三更梆子响才出门的。”白后生佝偻着,一付害怕样子。
“二狗呢?”
“俺没记那么准那。”黑壮汉笑道,“大人问麻秆他们吧。”
“他是跟我前后脚到的。”于是喜旺代答。
“也就是说,从二更到三更这段时间里,除了喜旺和二狗,余下四个都可能把人从悬崖上推下去。”云舒试着结论,看向天翔。
天翔皱眉不语,于是云舒只得接着说。
“死者平日习惯如何?”他顿了下才把这句有些暧mei的话问出口,“是穿着还是脱了衣裳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