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不必忧心,我们的时代已经落幕,新的一辈将继续前行。”红衣老者看着对面的老友,发现他眉头紧锁,不禁出声安慰。
“你说的是,自从师尊仙去,我们好多年没有出手了…”白衣老者盯着棋盘上的卒,黯然说道:“我们也老了,拱不动了。”
红衣老者点点头,推动己方的马往前迈入,“老骥伏枥,老夫还志在千里呢。”
对面老人笑笑,这个兄弟从小与他长大,拜师学艺,下山从军,二十年戍边军,二十年梦里号角声声,二十年啊,铁马冰河。
“你是虎老心不老。是不是还得给你找个媳妇儿啊?”白衣老者锤了捶腿,两人放声笑着。
“呸,”红衣老者见老兄弟释怀,啐了一口,“你别往脸上贴金,北方当了二十年兵,你当的是弓弩手,老子才是铁马冰河。”
“滚蛋,”白衣老者佯怒骂道。
“嘿嘿,吃了你的车!”红衣老者大叫一声,手快到只留下一片残影,“哈哈,老黑你被我黑了。”
说着还抖抖胡子,冲着白衣老者吹气。
“你啊,”白衣老者也不生气,知道自己上了当,也不着急,一手轻轻点着自己的棋子,看清了局势,轻轻一推,喝道:“将!”
“哎呦,”红衣老者一看,自己还是棋差一着,连连拍大腿叫屈。
白衣老者也不嘲笑他,拈着胡须微笑不语,看你咋办。
老冲头一歪,站了起来,叫道:“哎,小曹,你怎么又回来了?”
白衣老者也回头,发现身后没人,再听到老冲拨拉棋子的声音,不禁苦笑的看着他,“狗改不了吃屎!”
“嘿嘿,再来一盘?”老冲脸上带着谄媚。
“来。”
曹无量一路走的是气喘吁吁,眼前边要到东华门了,他伸手示意兵丁停下。
对面街角转过来一队人,都是洞吉侍打扮,为首一人认识曹无量,上前施礼,口中说道:“左都督,今夜带兵来东华门所为何事?”
曹无量微微欠身回礼,“老夫往符宗天坛去。”
“左都督,今夜城中不安,您老人家带兵甚少,不若小奴派些洞吉侍打着灯笼火把,前方引路可好?”为首太监浅浅笑着说道,“万一有什么,咱卫所也好相助。”
曹无量面无表情点点头,蹦出三个字,“有劳了。”
抬腿便走。
为首太监回头使个眼色,一队五十余名洞吉侍便跟着曹无量前去符宗天坛。
曹无量走过洞吉侍卫所正门,抬头看了一眼,京城东南角牢城营中,迎风飘着一杆大旗,由于相距甚远,夜色朦胧,看不清旗帜上的图案。
心里嘀咕牢城营历来换防时才升大旗,今夜难道加强守备?
是无夜卫领皇帝旨意么?
“马骏,”曹无量叫过一人,正是昭信校尉马骏,“你腿脚快,回都督府,传我令,都督同知符阳明,即刻持我印信,去牢城营巡查,不得有误。”
马骏应了声喏,匆匆往都督府赶去。
曹无量一行人继续往符宗天坛而去。
一群洞吉侍打着灯笼火把,亮子油松,护卫左右。
正当他们疾行之时,灯光照不到的地方,民宅西墙之上,一道黑影闪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