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已经入了这座帝都了,我已经是你的长辈了。”妙月说道。
“不,不是,我不属于这座城,准确的说是从我父亲没有踏入这座城开始,我变不属于这座城,如果不是李轻尘死了,恐怕我也不能回到这里来。”萧贯虹看着池塘之中浮现而出一阵小小波纹说道,似乎是池塘之中的一条小鱼溅起了一抹波纹,湖面的冰层,在这一抹细纹的波纹之下碎裂而去,显得那么奇异。
“你最好对他尊重一些。”妙月的眼眸冰冷了下来,眼眸之中的寒意已经不言而喻。
“皇室是求着我回来的,而不是我要回来的,如果不是那柄剑,你跟我永远不可能见面,这一点你要清楚,而且我不喜欢别人用这种目光,下次我不保证你还能活着。”萧贯虹看着她的眼睛非常认真的说道,随后身体之中冒出了一阵罡气,白色的罡气在衣袍边缘流转不停,单手一掌拍出,只见整个池塘的水面溅起了满天水花,似乎有一柱喷泉从池塘之中冒出一般,天空之中水花落下,萧贯虹缓缓拂手一挥,三滴水珠缓缓在他身前落过,被他的手掌拂过,水滴疾射而出,从妙月的鬓发之下穿了过去,几缕鬓发缓缓从耳边落下,水滴射在了远处墙面之上,三个手指洞口一般大小的洞出现在了那里,妙月的眼眸从墙面之上回神的时候,萧贯虹已经走了,只留下了青色的衣袍在风中摇曳着,刚才那一刻,妙月的心中陡然生出了一股恐惧,一股连灵魂都在颤抖的恐惧,那是一种死亡的威胁,她知道只要那三滴水珠偏了那么几寸,那三个洞就会出现在了自己的脑门之上,一个人的脑门洞穿三个洞,那是不可能活的下来的。
风吹的更急了,仿佛卷起了地上的所有寒风,寒风更是将地上的白雪之中的寒冷,全部卷在了其中一般,风更急,天更冷,天空之中的阳光也融化不掉那些寒冷,这种寒冷不仅仅是身体之上的寒冷,这种寒冷,连一个人的骨头都能够冰冻了起来的很冷,这种寒冷只要让人触及一分,就是深入骨髓的寒冷,东境的寒冷就是这般,尤其是今年东境的冬天,伴随着兽潮而来,为这里的冬天平添了一抹色彩,只是东境之中浮现出了一抹热力,这种热力不是天上的阳光所致,因为阳光不能散发出这种热,因为这种热是血的热,是边疆所有将士的热血弥漫出来的热力,东境的城墙是整个大唐最高的,东境城墙之内,只要留守一千军士,足以抵挡十万精兵,任何的云梯都触及不到,只要看到东境的城墙,任何军队都会望而却步,东境的城墙比起帝都皇城的城墙还要高,可是如今这威严的城墙,已经遍布沟壑,还有一些更是出现了许多缺口,可想而知这里战场的惨烈,将军府离着城墙很近,非常的近,如今却也灯火通明,将军虽然坐在了首位,身边也坐着许多将士,可是他的身体似乎时不时的弥漫出一股寒冷,可是这种寒冷却不能止住他额头之上的那些细汗,那些汗水虽然不多,坐在身下的那些人也看不见,但是这位东境大将军自己知道额头之上已经布满了细汗,但是在这个时候擦拭,显得有些不合时宜,而造成了这样情况的就是坐在了身下的两个女子,一个白色如雪,一个漆黑如墨,一个美如倾城,一个似乎融于黑暗之中,连样子都看不见,可是这个将军不敢小瞧这两个女人,因为这些天她们二人杀的乘狼何其之多,这些将军已经数不清了,她们的剑很快,可是那一种冷,比起东境的这种刺骨之冷,还要寒冷了许多,那种寒冷却是死神的吹出的寒冷,一旦感觉到了那种冷风,他们已经踏上了黄泉路,这样的人,却是如此可怕的剑,他们实在是想不到宗师竟然有这么可怕,以前他们听到那一句宗师如龙不可侵犯八个字,立在了国法之前,边关大将自然不愿看到这样的事情,在他们的眼中,国法之上只有皇权可以屹立之上,而不是这种对家国不曾付出一丝力量的宗师,可是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国法的最前面为什么是那八个字了,那八个让皇权变得非常简单,仿佛国法只是一座基台,只是为了将那八个字抬在很高的基台之上,诠释着这个天下皇权并不是唯一的,也不是高高在上,因为在它之上的还有八个字,那八个字,虽然只有八个字,可是却象征着一种力量,天子是龙,宗师如龙,天子与宗师一般无二,甚至宗师可以凌驾于天子之上,毕竟天子不是宗师的话,宗师想要杀天子易如反掌。
“我们已经阻挡了五次大规模的兽潮,损失二十万大军,虽然看往年的战绩,这是最佳的一次战绩了,可是还是有近五万平民死在了兽潮之下,下一次兽潮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临,异域部落齐聚南疆,朝廷正是风云飘摇之际,相信各位也察觉到了,今年的兽潮比往年也更加的激烈,我们的大军已经配备了长矛,战力都翻一倍,可依旧损失如此惨重,这事情该如何抉择本将军也是一筹莫展。”虽然是冷汗直流,可是将军还是说出了自己心中忧虑,所有将士的心情都非常的沉重,大唐已经安宁了十几载,如今终于迎来了动荡之际。
“南方异族,竟然敢在这个时候放肆,带我等东境将士平定兽潮,便亲率百万铁骑踏碎整个异族。”座位之中一个先锋大将一脸愤怒的说道,不仅仅是这个先锋将军,在座的所有将军眼中都浮现出了那一种愤怒,他们的眼眸之中都浮现出了一种怒火,这种怒火似乎是那么神圣,就算是在身为宗师的铁寒衣跟洛雪眼中是那么弱小,可是她们的眼眸之中还是浮现出了一抹惊讶,只是这一抹惊讶不过是在了她们的眼中随意闪过而已。
“此时朝廷正值多事之秋,我等乃是军人本就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就算跟朝廷求援已不可能有军队能够支援我们,所以剩下的只有一战了。”将军一脸凝重的说道。
“我等定当战至最后一刻。”所有将军站了起来,挺身抬头一脸坚定的说道。
“二位,东境已经非常凶险,你们已经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了,毕竟守卫一方安宁是我们军人的责任。”将军站了起来对着座位之下的二人说道。
“将军觉得我二人是怯战之人,虽没有你们这些沙场将士见过那么多的血腥场面,可是江湖的血腥从来也不曾缺少过。”铁寒衣冷冷的说道,他的声音永远都是那么冰冷,面对任何人也是那么冰冷,就算是跟自己的朋友洛雪说话,也是这般冰冷,仿佛她已经习惯了这种冰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