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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重伤

“你们不是自觉用剑无敌吗,可曾想过,今日会命丧此处?”萧玄空一脸不屑的望着倒在了地上狼狈的六道人影,此时他们眼中充斥着怒火,但是已经无可奈何,毕竟萧玄空已经胜了,而且是一人击败了他们六人联手,萧玄空无疑是天下第一,萧玄空缓缓逼近,死亡也是仅仅来临,所有人的心头都悬了起来,毕竟面临死亡,就算是宗师,也不可能不为所动,他们何曾想过,也许有一天,死亡也是离他们这般近,的确很近,因为萧玄空掌中已经弥漫着劲气,只要他的这一掌拍下,他们就会死,他们已经受了重伤,根本不可能抵挡萧玄空的这一掌,可是就在萧玄空将要出掌的时候,顿住了,所有也诧异了,只见湖边缓缓走来一个人,青色的长衣已经遍布鲜血,手中的长剑也是沾染的鲜血,但是弥漫在风中的那些锐气,仿佛是在宣示着他的狂傲,他的傲气犹如滔天涌流,弥漫在了整个山谷之中,脚下生风,转瞬即至,冰冷的站在了六个人的面前。

“你是萧玄空?”这一刻,他的话说的的很轻,非常的轻,似乎眼前的萧玄空不是敌人,而是一个朋友一般,空气之中的狂风嘶吼不已,天空之中的阴云始终遍布,似乎不觉得现在是一个非常适合谈话的过程,但是空气就是这样变得诡异了下来,谁也想不到李轻狂第一句话,就是如此。

“是的,我就是萧玄空。”回答的话也是非常的让人想不到,萧玄空笑了,笑的非常爽朗,笑得有些异样,看着天空之中的阴云密布,似乎觉得上天给他开了一口玩笑,一个非常大的玩笑,天地阴云密布,似乎已经看不到了希望一般,此时的萧玄空虽然在笑着,可是眼眸之中已经变得死寂了起来,心中的波澜是五味杂陈。

“魔宗败了。”李轻狂很认真的说道,魔宗败了,所有长老几乎死在了他的剑下,只有一个铁戈,不过铁戈也被自己废了铁拳,他相信隐剑楼的宗师再怎么废物,也能杀掉了铁戈,没有了魔宗长老,魔宗的那些弟子只能成为俘虏,的确,战场已经被清扫,所有的魔宗弟子都被压了起来,公子月脸色苍白的走在了这里的土地,她想找着一个干净没有鲜血沾染的地方下脚,可是已经找不到了,只有将自己白净而干净的靴子,踩在了鲜血之上,来到了魔宗总坛,所有人的俘虏都被压在了这里,其中还有萧嫣红的身影,只是萧嫣红的眼眸死寂,殷红的嘴唇变得更加透红,鸢尾花印记之上滴落着血渍遮挡,已经看不清鸢尾花的样貌,这一战魔宗弟子被俘虏了四百余人,魔宗弟子加起来足有七万多人,可是魔宗总坛之中只有三万人,这些人都是从荒漠之中走出来的人,外围的中原魔宗弟子,有四万人,可是那四万人就是前来屠杀他们的隐剑楼弟子,谁能想到这一场大战,竟然是魔宗之间的相互厮杀,隐剑楼也派了三万人,足足七万人,进攻魔宗总坛,已经死的只剩下几千人,很惨烈,将近十万人死了,尸体堆满了寒山,魔宗的人只剩下这么多人,所有人的眼眸之中已经空洞无神,他们已经没有生机。

“败了,魔宗败了,可是我还没有死。”萧玄空淡淡的说道。

“是的,不过你我之间总要分出个生死。”李轻狂说道。

“是的,你我只能活一个。”萧玄空的脸上似乎有些无奈。

“出手吧。”李轻狂说道。

“你也出手吧。”萧玄空笑着说道,只是笑得有些悲凉,二人同时动手,本以为他们能够看到一场空前浩大的决战,可是没有,他们的出手很快,快到连这些宗师都已经看不见,看见的时候,萧玄空的胸膛之上,一柄剑刺胸而出,鲜血涌流,李轻狂的脸色极其的苍白,萧玄空的手掌印在了李轻狂的胸膛之上,噗,李轻狂吐出了鲜血,拔出了长剑,噗,萧玄空也吐出了一口鲜血。

“可悲,可叹,你的剑只是杀人之器而已,可惜他们都不知道,可惜他们都不知道。”萧玄空有些嘲笑的看着那些宗师,随后倒了下去,李轻狂也倒了下去,苏小小挣扎着身体,托住了他,掐了一下李轻狂的脉搏,李轻狂的脉搏躁动不已,最后渐渐的消失,若隐若现,苏小小皱了一下眉头,萧玄空的临死出招,必定是全力出手,看似简单的这一招,二人都是起了必取对方性命的招式,两败俱伤是最好的结局,可是萧玄空死了,那么李轻狂也会死,不过李轻狂没有死,第七天他活了过来,躺在了自己的院子之中,依旧躺在了床榻之上,李轻狂的嘴角破裂,隐约之中似乎有一个人拿着水擦拭着自己的嘴唇,身边是一股暗香传来,是一个女人,可是身上的香味不是师姐身上的,李轻狂很敏感,可是他的眼睛睁不开,直到第七天,睁开了,坐在床榻之上看着他醒来的是自己的师姐,没有错,是自己的师姐。

“小李子,你醒了。”苏婉茹笑了出来,而且眼眸之中流出了泪水,还有钟离,也是一脸激动的站在了苏婉茹的后面,李轻狂想要动一下,可是一动身体之上传来了剧烈的疼痛,似乎全身的骨头已经散架,他痛哼了一声,苏婉茹连忙着急的压住了他。

“你现在可不能动,你的肋骨全断了,虽然已经接上了,可是你可要在床榻之上足足躺三个月才行。”苏婉茹说道,这是那一个郎中说的,应该说是神医,医仙白鹤子,他不是武林中人,但是他的名气却是非常的响亮,就算是皇帝要他出面治病,他都不曾出山,因为他已经九十高龄了,普天之下没有人能够请的动这位医仙治病,可是李轻狂却被这位医仙救起,并不是李轻狂的面子很大,而是所有的宗师出面,动用了一些人脉,才将这位医仙请了出来,当时李轻狂已经算是奄奄一息了,谁能想到被白鹤子硬生生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不愧为医仙的名号。

“渴。”李轻狂喉咙干涩,心中却是温暖不已,嘴中艰难的吐出了一个字。

“拿水来。”钟离大喝道,此时李轻狂心中一惊,小院子之中还有别人?可是这里平时弟子是不能随意来的,就连自己的弟子秋雨,都不能随意来,只有苏婉茹跟钟离可以随意出入,只见玎玎铛啷的声音响起,一个红色倩影出现,是萧嫣红,李轻狂没有看错,这个人是萧嫣红,魔宗萧玄空的女儿,他怎么会在这里,只见她的眼眸已经空洞无神,手中锁链锁住,尤其是肩膀之上,被人用铁钩锁住了琵琶骨,此等阴险的手段,可谓是阴险无比,而她艰难的拿着一碗水来了,钟离眼眸之中有些厌恶的看了她一眼,随后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水,钟离稍微用力,她的琵琶骨之上痛感传来,瞬间冷汗直流,可是嘴唇狠狠的被她咬住,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在这里了她只是一个下人,一个非常卑微的下人,而苏婉茹也没有看她一眼,缓缓的将水喂给了李轻狂。

“她。”李轻狂说话非常艰难,因为他的胸膛非常的痛,每说一个字都是那般的艰难。

“她?”苏婉茹皱眉,显然知道李轻狂问的就是萧嫣红,愣了一下。

“她是被隐剑楼的公子月送来的,魔宗被俘虏了四百多人,她也在其中,公子月说你在此战之中功劳最大,连萧玄空都死在了你的手中,世间俨然称你为天下第一,所以将她当作是战利品送给你当奴隶,这个公子月也是一个心思险恶之人,现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杀了萧玄空,还将他的女儿送个你,不就是把一个想杀你的人,放在了你的身边,可是公子月却锁住了她的琵琶骨,说这样的话她连提剑的力气都没有,这样就不能杀人了。”钟离言语之中对公子月那是厌恶颇多,虽然他对魔宗之人没有任何的好感,但是如今魔宗战败,所谓杀人不过头点地,这个隐剑楼楼主,却要将所有魔宗弟子用在了开矿工地之上,他们隐剑楼有一个金矿,本就缺少人手的他们,将这些魔宗之人派到了那里,诸位宗师知道的时候,已经有几个魔宗之人死了,而且是被生生折磨而死,想来那些魔宗弟子,在里面承受着非人的待遇,公子月承诺,如果金矿开完,这些人还不死绝,他们隐剑楼就会杀光这些人。

“好了,现在父亲在隐剑楼,善后之事由他们解决,你只需要安心养伤就可以了,现在天离剑宗之中,你的伤才是头等大事。”苏婉茹有些不悦的说道,似乎觉得李轻狂心中不该操劳那么多一般,李轻狂看着苏婉茹不高兴,也没有再说话了,就这样,苏婉茹陪着他直到黄昏才离去,钟离也走了,狠狠的瞪了一眼萧嫣红,萧嫣红眼眸回避钟离的目光,显然是非常惧怕钟离,身体也是蜷缩了一下,颤抖了起来,似乎有扯动了琵琶骨的痛楚,身体剧烈的颤抖,额头之上冷汗直流,嘴角被她咬破,可是也止不住肩膀之上琵琶骨被刺穿的疼痛,李轻狂眼眸缓缓闭上,似乎是有些不忍心萧嫣红的遭遇,可是一想这不都是自己造成的吗,魔宗的所有人高手,几乎都是死在了自己的手中,连魔宗宗主也是如此,自己当时根本不管那么多,只有杀心,为自己的师弟师妹们报仇,所以看到魔宗弟子就是杀,根本不管不顾,只是看到了现在萧嫣红,他心中有些异样的感觉,他自己问自己,自己杀人是对的吗,萧嫣红没有看他,只是卑微的低着头颅站在了那里,似乎不觉得累一般,她的脸很瘦,瘦的连颧骨都突出,眼眸空洞无神,似乎就是一具行尸走肉一般,只有瞥见墙上的那一柄白色剑鞘的时候,眼眸之中才会浮现一丝若隐若现的寒光,她想死,可是她不能死,因为魔宗已经没有人了,魔宗只有她了,她要死,也要回家,虽然那里天气很恶劣,可是那里是她的家,那里是她们魔宗的家,所有的子弟都回不去了,她一定要带着所有家人的灵魂回到家乡,她没有想过报仇,不是不想,而是自己做不到,仇人不仅仅是一个李轻狂,还有整个中原武林,魔宗如日中天都没能占据一片天地,自己一个人又能如何,中原没有魔宗的地方,也许他们就适合荒漠,适合天地可以吞没的地方,在那里与天地争斗,在这里与这群人争斗,她忽然发现,其实荒漠也没有什么不好,至少那里没有这些阴谋诡计,没有这样的血腥,他们在萧嫣红的眼中,已经不是人,而是一群魔鬼,一群从地狱爬出的魔鬼,屋里的寒夜是那么寒冷,李轻狂在床榻之上睡觉,半夜醒来,屋里依旧灯火通明,萧嫣红趴在了屋中的圆桌之上睡着,只有一个娇弱的背影对着李轻狂,看着萧嫣红娇弱的背影,李轻狂有些失神,萧嫣红是魔宗的小姐,可是没有听说她做过什么坏事,如今落到这么田地,自己真的对吗,这是今天自己第二次问自己,自己真的杀对人了吗,魔宗就真的举世不容吗,可是心中想到了那琳琅满目的天离剑宗弟子尸体的场景,觉得魔宗手中的血流的很多,魔宗的死,本就是对七宗最好的选择,那些死去的弟子已经死了,他们已经不能看到魔宗覆灭的一天,现在自己同情魔宗,对得起曾经的师兄师弟们吗,李轻狂心中自顾自的想道,而黑夜之中,一股寒风吹醒了萧嫣红,叮啷一声,锁链抖动,啊,一声轻喝响起,显然是琵琶骨又痛了,现在这样轻微的抖动,就如此疼痛,白天她走动是怎样忍受这样的剧痛的。

“左边第二个有金疮药,可以让你好受一些。”李轻狂说话虽然很痛,可是觉得一个女子都能够承受琵琶骨之痛,自己这点算的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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