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兄,你也在这儿?”三人一进院子,就见院中有一人在练枪,仔细一看正是杨丛义。
听到问话,杨丛义迅速收枪,回身一看,见是汤鷽三人,便笑道:“汤兄,江兄,沈兄,等你们多时了。”
汤鷽环顾一周,院内并无他人,上前小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也被送来这里?”
杨丛义笑道:“不知道,黄大人和戴大人都还没回来,也许等他们回来就知道了。”
接着又向主人一样,高声介绍道:“这个院子不大,但很安静,住着还是很舒服的,关键是吃喝不愁,所有的菜都很新鲜。你们就安心住下吧。”
院内除了一个烧水做饭的下人,别无他人,院外有人站岗巡守,四人住在这里倒也惬意。
每天要么看书学习,要么练枪练剑,至于明天如何,他们懒得去想,因为他们自己做不了主。
悠闲的日子过了一个月,一天上午,一名吏部官员来到院内,四人立即出来见过这一个月来,第一个进入院中的外人。
没有任何寒暄,那官员当即宣布:“杨丛义、汤鷽二人督造回易,历时三年,打通南洋、西洋海路,使大宋与西洋诸国得以联通,丝绸、瓷器远销海外,换回香料、金银等奇缺之物,功勋斐然,依律擢升修武郎,加封合门祗侯。”说完将文书分别递交二人。
杨丛义、汤鷽接过文书,行礼谢恩。
之后那吏部官员又道:“二位近期暂且不要离开临安,就住在此地,稍后还有差遣。”
“多谢大人提醒。”
二人谢过之后,那官员道声“客气”,随即离去。
修武郎是什么官,合门祗侯又什么,杨丛义和汤鷽不知道,但既然有加封官职,那必然是升官了。
道喜一番之后,还没等他们想好要如何庆祝,就听江恺道:“外面的守卫好像撤了。”
众人一听,赶紧出去查看。
院外空无一人,哪里还有半个影子。
“杨大人、汤大人,这两年多来跟两位大人一起共事,得到很多机会,经过诸事锤炼,让我获益良多,这次出海也见识到了更为广阔的世界,经此一事,我也终于明白,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的真意。现在守卫已经撤走,我们也恢复自由了,该去做些自己的事情。明年是科举之年,离省试只有半年时间,虽然时间不足,我得为此准备一番。二人大人,就此别过。”江恺说完这番话后,抬手行礼。
“江兄这就要走了吗?既然安全回到临安,该好好放松庆祝几日才是。”杨丛义稍稍有些惊讶。
“不了,时间有限,耽误一天,科考的把握就小一分,等明年省试之后,若能高中,在与二人大人庆祝不迟。”江恺笑道。
杨丛义见难以挽留,便看向沈缙,问道:“沈兄有何打算?”
沈缙回道:“前次科考不幸落榜,明年科考我想再试试,接下来几个月要全力准备省试,争取明年能中。”
“既是如此,我就不挽留二位了,祝愿二位省试顺利,金榜高中。”杨丛义抬手行礼。
江恺、沈缙决定要走,当天上午便收拾好行礼,随即离开。
到了院门口,汤鷽从怀里拿出两张折叠好的纸,一张递给江恺,一张递给沈缙,笑道:“两位与杨兄和我一起共事两年多,风里雨里,海上山林,不避严寒,不避酷暑,临危涉险,没有怨言,没有退缩,从开始到结束,二位着实幸苦,我与杨兄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这小小意思,还请二位收下,备考时间不多了,找个清静的地方住下,愿二位来年同中金榜。”
沈缙推辞道:“这怎么好意思,虽说沈某这几年跟着二位大人,但也没能为二位分忧,也没帮船队做多少事情,实在有愧于心。”
江恺也推辞道:“我与沈兄参加回易,本意是想历练一番,如今历练完毕,收获已经很多,怎可再收好处。”
杨丛义道:“二位不必推辞,也不要多心,这些钱是尚未用完的回易督造公使钱,干干净净。你们对船队的贡献,不管朝廷能不能看到,我与汤兄都记在心里,如今回易结束,给二位一些酬劳和奖励在情理之中,也是你们该得的。二位要是不收,那就是不想再与我等共事了。”
听得此话,江恺犹豫了一会儿,终是说道:“杨大人说的哪里话,能与二位大人共事,是江恺的荣幸。既如此,江恺恭敬不如从命。”说完伸手将身前的那张纸接过去。
沈缙同样接过身前的纸,然后道:“多谢大人,有些尚未完成的研究,待明年省试之后,我会继续挽回,请杨大人放心。”
杨丛义见他们收了银钞,这才笑道:“这就对了,我们年龄相仿,又共事许久,何须见外。至于研究,等省试之后在再说吧,也不必着急。”
“杨大人、汤大人,再会!”江恺、沈缙抬手行礼。
“再会!”杨丛义和汤鷽还礼,出门目送二人离去。
等他们走远,二人回到院内,将院门一关,这里就成了他们的一方天地。
“杨兄,你看我们这官当的,说是升了官,可现在连要做什么都不知道。”升官的高兴劲头已经过去,等坐下来,才突然发觉没事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