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忍住疼痛,咧嘴一笑。
说实话,关于《圣经》和上帝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记载,康斯坦丁是在昨天才了解的,他就像是被扯成了两半儿,一部分留在这里,而另一部分则是那个弗劳德·维格里的记忆。他第一次觉得也许他的的确确属于这个鬼地方,他看上去就是精神分裂。
老头儿叹了口气,“不,约翰,你瞧,上帝是一种信仰,而恶魔不过是罪的隐喻,我们不能把自己的错都强加在一个臆想出来的东西身上,我们需要自我承担。《圣经》上说过关于自我救赎的论点,这才是重点。”
“据我所知,上帝并没有告诉我们自我救赎的途径,也没有惩恶扬善,他只给了我们自由意志。”
约翰打了个哈欠,“你说的没错,不是所有的罪都是恶魔的错,必如你上个月贪污了医院的钱,而昨天你背着老婆操了一个男孩儿,而且还没给钱。”
老头儿惊恐的瞪大双眼,他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竭力在控制自己的情绪。
“很遗憾,康斯坦丁先生,看来你还是没有一点儿进展。也许,我们还需要更加‘激进’的治疗手段。”
老头儿的额头渗出一排细汗,他站起身想要夺路而逃。
“我们没办法拯救自己!”
约翰的声音大了起来,“因为上帝已经给了我们选择,你所走的每一步都只会离深渊更近!从来没有希望!世界也不过只是一场操蛋的迷梦!而恶魔,哦,先生,你会发现,你的灵魂早就已经属于它们了,地狱的单程车票为你备好,你会看到那个血与火的乐园!”
“还愣着干嘛!”
老头儿终于爆发了,他歇斯底里的冲自己身后的看护狂吼,唾沫星子横飞。
两名壮汉快步走向约翰。
而一圈座位中的其他疯子开始哈哈大笑,并热烈的鼓掌。
“至于魔法……”
约翰在两名壮汉架住他时,忽然冲着那老头儿喊道。
那老头儿像是被勾魂了一般回过头呆望着康斯坦丁,然后他被他坐过的那张椅子吸引了。
椅子像融化了一般开始扭曲变形,金属不停的弯折,最后整张椅子变成了一个拳头的模样,而且还竖起了中指。
老头儿踉跄着倒退两步,然后扭头就跑,他使劲砸了砸铁门,在门开的一瞬间冲了出去,甚至扔下了笔和本。
“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告诉我,你现在的想法是什么!”
看护拖着约翰离开,约翰开始哈哈大笑。
那几个疯子将那变形的椅子围了起来,手拉着手跳舞。更多的看护冲了进来。
康斯坦丁还想要说什么,他的头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打的扭到一边,他吐了口鲜血,喉咙里还在咯咯笑着,但很快又是一拳。
就是这样。
我又在干嘛?自我惩罚?
纽卡斯尔。涅迦尔。
又是一拳,他眼前白茫茫的一片。
一张濒死的脸在脑海中浮现。那并非人类。
“自负的蠢货,这是我给你的礼物。”
声音随之响起,就像远在天边。
“你永远赢不了,弗劳德·维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