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
余威蹭到弗劳德的身旁低声问道。
很好,余威也发现了这小子的不对劲。
弗劳德摇摇头,“跟闪点有关,也许是那个现在还不存在的孩子吧。”
“越来越糟糕了。”
余威叹口气。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弗劳德没吭声。
“所以,我可不愿意再留在这里跟你们陪葬了。”
余威忽然笑着直起身子。
“什么意思?”
裘德有些警惕的看着他。
余威咯咯笑了两声,然后大声喊道,“把那个精灵女人和疯帽子找来!我还有他们不知道的信息!”
……
弗劳德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碎石铺就的道路上,石头很坚硬,硌的脚生疼。
他听到乌鸦的叫声,抬头看去,那腐烂的血鸦正歪着头立在第一个绞刑架上看着他。
绞架上吊着一个死人,看样子死了一段时间,但绝对不是太久远的事,那死人的肚子被剖开,地上还有干涸的血迹和没有被清理的内脏残骸。
弗劳德被一个带着铁皮面具,只露出一只眼睛的刑讯官推了一下,他只好向前挪着步。
成片的血鸦聒躁起来,所有的绞架和死尸身上都有血鸦的身影,它们就好像是来迎接这些傻到闯入阿塔依的白痴。
弗劳德放眼望去,能看到前方一直在薄雾之中延伸的碎石路上立满了绞架与长矛,甚至还有其它刑具,一张风干的皮如旗帜般就在长矛尖上随风飘摆。
愁云惨雾笼罩着这个地方,只能看清这一条死亡之路,而四周全是朦胧的灰色。
太精彩了,这一定是瓦莎克故意营造的一种特殊氛围。
就像是旅店的招牌。
欢迎光临,在这里,你会享受到最血腥、残酷的娱乐项目,保准你度过的每一天都回味无穷。
血鸦依然在嘲笑着这一队人。
诺恩斯恼怒的晃了一下手臂,镣铐马上哐啷作响。
“别耍花样,女人。”
余威身穿与那刑讯官差不多的铁胄制服,背后还背着那柄无鞘斩魄剑,他看上去似乎已经恢复了原来的神采。
“别忘了是谁救的你!”
诺恩斯嘶声喊道。
“嗯哼。”
余威毫不客气的抽了诺恩斯一个大嘴巴。
弗劳德急忙转过头,他忍住揉自己脸的冲动。
裘德在一旁没精打采的走着,只有法鲁格还是那个恍惚的模样,但是很平静,而且多半时间一直在看着弗劳德微笑。
太阳在这里似乎永远不会升起,因为直到看见阿塔依那如怪物的血盆大口一般的可怖城门时,四周依然被薄雾笼罩。
城门敞开着,原本的大门碎成两半儿倒在一旁,而城门下方是三个小山一样的尸堆,即便不是下风处,也能闻到浓烈的腥臭味道。这里的血鸦更多了,密密麻麻的几乎成了城墙本身。
“这下子完了。”
裘德看着城墙上插着的一排头颅,还有从上方悬挂下来的囚笼内装着的被剥了皮的尸体差点儿晕倒。
“欢迎来到阿塔依!”
前方闲庭信步的疯帽子高举双臂,用那歌唱般的声音大声说道,“万鬼之巢!”
他说完后立刻一个转身,单手背后,露出月牙般的笑脸,两只猫眼闪烁着幽光,“当然,我们更愿意称其为欢乐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