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范围不大的小水潭旁,远不见源头,估计是地下泉水喷涌而成。水潭里水质碧绿,从这里看去不知深浅,水潭西边有个缺口,潭水从那里流出,汇成一条小溪,蜿蜒而去。
泣心拿起刚刚采摘的野果咬了一口,觉得入口甘甜多汁,不由得食欲大动。他已经在这天岭山脉的边缘地带徘徊五天了,自从发现这小水潭后,每天就清晨到这山坡上水潭修行,躲避帝国军队的探子,到接近傍晚就到这周围熟悉地形和情况。
现在已近清晨,探查了一整晚,早已饿了。当下三口两口就吃了一个野果,等采摘的野果都下肚后。泣心腹中饥饿感稍减,精神也好了许多。他站起伸了个懒腰,向四周看去,只见旁边都是幽暗的森森,小溪淙淙,景色倒是颇为幽美,也没有危机四伏的感觉。
泣心站立着,摆出那第三个人偶的姿势,控制着吸收天地气劲的速度,并缓慢的冲击着右胸前的屏障,这已经是他第三次的尝试了。
突然泣心全身皆抖,手足无力,脚下一软,又有奇异的恶心感觉,几乎将他五脏六腑都翻了过来,直冲脑门。他眼前金星乱闪,呼吸紊乱,忽地喉间一甜,“哇”的一声,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险些便晕了过去,已瘫坐于地。
心有余忌道:“还是不行,每次感觉要突破时,身体就有种被撕裂的感觉,有了上次的生死经历,还是不能再鲁莽修炼了。”
泣心缓慢的走到了那水潭边上,运起《蛮力决》勉强将已经入体的天地气劲慢慢梳理着,身体吸收着气劲力量,身体也稍解痛楚,片刻之后,身体的痛楚已然化为乌有。
心道:“不得不说自己这副身体恢复能力倒是格外迅速,不论是内伤外伤,都会在极快的时间内恢复过来,也唯有如此天赋,才能修炼这套奇怪的功法。
看来还是得早点离开这里才行,不然等到天岭兽潮与帝国军队的正面厮杀时,别被伤及无辜了,到那时就更别说安全离开了,现在落日城临接泣心湖的地方,都有重兵看守,看样子自己就只能绕远路过去了。”
幽州辽东郡白云山脚下,离落日城只有三百里地的襄平县,这里也是离落日城最近的县城。
因为落日城与天岭山脉仅一湖之隔的原故,除了周围一些靠近落日城的小村落外,几乎没有发的城镇,显得落日城几乎像是一座孤城,平日里物资的补给都是在襄平县里运过去的,而这段三百里的距离就是被落日峡谷隔开着。
襄平县的民风彪悍,郡县的男子都是从幼年时就被培养成为一名优秀的猎人,几乎都是生死间磨砺出来的战士,成年后几乎都会去参军。而有些天资卓越之人,能够成为武者行列的,都对强大的武者都是崇拜不已,都像加入武者宗门,渴望成为一名后天武者,能闯荡九州。
这一日,天空阴沉沉的,乌云低垂,让人有股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从县城中的锋火台向远处看去,那巍峨的白云山直插天际,奇峰怪岩,隐隐带了一丝狰狞。
只是,襄平县的民众世代居住于此,对于这般景象早就习以为常了,毫不在意。
城内的民众明显发现,最近不断有帝国军队和九州各大宗门的武者都集聚于此,休整过后都是往那天岭山脉赶去。年纪大一些的老人虽说见过帝国军队组织的冬季狩猎,但是从未有过这么多的军队和武者赶来,好似酝酿着一场巨大战争,让襄平县的民众们都有些踹踹不安。
泣心此时已借着夜色,转了一个大圈走出了天岭山脉,也来到了襄平县。
这也是泣心第二次来到县城,站在城口处,回忆道:“还记得第一次来这里时,是跟着母亲一起来的,那时自己才十岁左右,为了卖一块野兽皮毛,坐着半天的马车来到这里。第一次看到形色各样的人群和从未见过的新奇玩样,当时就有些控制不住的开心和激动。
但是母亲说要在天黑前赶回村里去,所以就只跟着母亲随便在闹市逛了一下,并且给我买了一块大肉饼,我对这里的记忆也永远定格在那些瞬间。”没有理会周围人的奇怪的眼神,泣心默默的站了一会。
泣心穿着的兽皮有些与众不同,加上他楞楞的站在城门口许久,周围叫卖的商贩都是注视着他那略带稚嫩的脸庞,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