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跟着,是不是有很不礼貌。”
画师神色玩味,空中的裂缝掉出一个怪物,身形狼狈,手中抱着之前从他们那抢走的钥匙。
那怪物看到画师,有些愕然,然后咬了咬牙,再次跳回空中的缝隙中,然后缝隙中再次传来刺耳的嗡鸣声,裂缝在关闭前,还有血迹滑落出来。
赌徒有些茫然,疑惑的问向画师:
“为什么,不把他留在这。”
的确,以那怪物现在的情况,根本不足以久战,也绝非画师的一合之敌。
但画师却摇了摇头,然后拿出一张纸放在赌徒的头上,擦拭了之前的涂鸦,接着朝赌徒使了个眼色,这才让他注意到一旁的那个被病毒维持生命的怪物。
“这家伙还活着的时候,也曾是一个...”
和我们一样是一个为世所不容的怪物啊。
画师并没有说完,手中的画笔有些停顿,然后摇了摇头,也不管赌徒的一脸茫然,接过医生递过来的试管就泼在自己的画卷上,画卷上秀丽的山河露出一丝极为淡薄的紫色。
在万千风水中显得极为显眼,画师满意的点了点头。
医生接过画师手中的画卷,看向自己治疗好的万民,神色有些奇怪。
“怎么了?”
画师注意到了他的变化,询问道。
“我在想,他的能力,会出现在哪个地方。”
“没准,人家不愿意呢,现在想这个未免为时过早了,毕竟那人生前可是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
画师叹了口气,现在身旁有个可能成为同伴的家伙,不然就有时间去把钥匙抢回来了。
“你在想,为了这个家伙放弃失而复得的钥匙有些不值?”
医生看着药师,似乎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画师摇了摇头,看向一旁的万民,伤势虽然稳定住了,凭借医生的医术,起死回生也不算什么难题,唯一的难度,是如何说服这个人,和他们一样甘愿追随那个人。
成为他的部署,至于他会拥有怎样的能力,倒是显得不那么让人在乎,毕竟,这人也没有其他可走的路,除了追随先驱成为部署外,唯一的可能就是和在本来的世界线中,继续做他那个被病毒感染失去意识的怪物。
“他的能力,应该在风水方面。”
医生拿出一只不知从哪抽出的烟,叼在嘴上用手指的火焰点燃。
画师皱了皱眉,然后从画卷中掏出一只面罩带在自己的脸上,脸上带着不加掩饰的嫌弃。
“喂喂喂,过分了啊。”
医生抗议,画师翻了翻白眼,将地上恢复人形的昏迷万民抱起,然后一副画卷从怀中飞出,在空中链接到了一道特殊的缝隙,画师走在空中,医生和赌徒跟在他的后面,继续新的旅途。
“风水吗?也算得上一个不错的能力呢。”
空中的裂缝内,画卷飞在所有人的前面,指引着新的路途,画师嘴角喃喃道。
忽然不知为何,双手忽然松开,赌徒难得眼疾手快接过画师手中的万民,画师似乎在瞬间受到了什么刺激,双手抱起头从夹缝中掉了出去。
失去意识前他听到三个字,字迹很轻,很柔美,是一个女声,但却无比清晰:我等你。
“尘希。”
医生叫着画师的名字,伸出的手却慢了半拍,只能看到画师越来越模糊的身影。
“这...”
一向傻乎乎的赌徒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但他抱着万民,倒是没有多余的余力去伸手抓住画师,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画师这是落在哪个位面,从哪找啊。”
听着赌徒茫然的话语,医生像丢了魂魄般,久久不曾回过神来。
前方裂缝无数,但二人都无法分辨哪个才是画师掉落的那道。
......
“逃不掉了吗?”
这人嘴角有些涩然,短短三天,背叛,绝望,无路可退,世间一切苦楚近乎都被他尝了个遍。
这里是亡灵界,他早已不清楚自己是如何掉落在这里的,唯一的记忆,就是自己已经死了,而复活的唯一可能,就是那女人手中的汤碗。
但这并不是免费的,这里最简单的杂役,也需要至少坐上百年,才能得到一个常人寻常的一生,若是想大富大贵或是有所图谋,那么,就必须去接下各种危险的任务。
“交出那块碎片,我们可以放你走。”
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上面冥火肆意,鬼魂形态的他能感受出阵阵灼烧感。
他咬了咬牙,双腿不知何时被砍断,虽然鬼魂漂浮并不艰难,但却并不能屏蔽那份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