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六岁的姑娘,生的花儿一样的娇艳,眼神么,也像花儿上的刺一样,扎人。
有趣。
秦怀玉到了这会儿,也不能假装听不到了。
她心中冷意怒火滔天,面上极力压抑着,站起身,淡淡道:“怀玉才疏学浅,当不得六皇子这句夸赞。”
听得这话,顾明珏只以为她是害羞,因轻笑道:“秦家几位女子都才华横溢,你为秦家嫡长女,原该为表率,怎会才疏学浅?”
这话是夸奖,可听在秦怀玉的耳朵里,却只觉得几欲作呕。她抬眸,不卑不亢:“六皇子过奖,怀玉才智疏漏,实在不便献丑。”
而长公主这会儿也开了口:“好了,世昭莫要胡闹。秦家丫头乃是世家嫡女典范,哪里会才智疏漏?是你太唐突了。”
她说到这儿,又笑着看向秦怀玉道:“好孩子,坐下吧。本宫这位侄儿一向胡闹了些,你莫要同他一般见识。”
闻言,秦怀玉脸上带笑,神情依然恭敬:“臣女不敢,才疏学浅,让殿下失望,万分愧疚。”
只是那笑容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不达眼底。
听得这话,长公主越发笑的和蔼:“好了,你若是才智疏漏,那就没有才智好的了。”
不是她因着庄月兰的缘故偏爱秦怀玉,而是这样不卑不亢的,才该是端庄大方的世家女。不像那些个眼皮子浅的,只因为六皇子的一句话,就凳子上生了钉子,一个个的以姿色献媚,成何体统?
若这事儿只是那些小门小户的新贵倒还罢了,可方才她存着试探的意思,见竟有几个世家女也都起来献媚,便觉得有些不大舒服。
这会儿这话,与其说是夸赞秦怀玉,倒不如说是变相的提醒那些个女子们。
但很显然,那些女子并没有听出来,且在长公主说完这话之后,看向秦怀玉的眼神就仿佛是带了刀子一样,满是妒忌。
而六皇子到了这会儿才像是反应过来一般,带着几分懊恼道:“秦家小姐,本皇子并非有意,请你莫要怪罪才是。”
见他道歉,秦怀玉连话都不想说了,略微点头,便重新坐回了位置上。可若是有人这会儿看她的手掌心的话,就会发现那上面已然有了一排深深地月牙痕迹,红的几乎能渗出血来。
而今日的头筹,自然是到了秦红鸢的身上。
她的舞技原本就是日日苦练出来的,如今纵然是有几个出色的世家女表演,到最火依旧没有比过她。
秦红鸢受宠若惊的接了长公主的赏赐,只是却没有得到那块玉佩。
因为顾明珏将玉佩收了起来,带着几分歉然道:“方才是本皇子糊涂了,玉佩之物哪里能随便赠人,还请姑母莫要怪罪侄儿的唐突。”
这话相当于在直面的打秦红鸢的脸,让她的脸上都烫了起来,要不是死死的忍耐着,那眼泪怕也早就流了出来。
偏偏顾明珏似无所觉,只笑着看向长公主,那神情里满是歉意。
而有了顾明珏这一出戏,那些原本还妒忌秦红鸢的世家贵女们,也都起了看好戏的神情来。
这位平原侯府的庶女还真是自不量力啊,就凭着她,也想得到六皇子的东西,呸,白日做梦呢?!
直到回到座位上的时候,秦红鸢的手还有些发抖,她不自觉的看向秦怀玉,神情里带上了几分未曾掩饰好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