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觉得华悦懒惰,大嫂觉得华悦惹事,二嫂这一次伤了华悦,我想也是容不下华悦的,既然这个家里大多数人都容不下华悦,华悦勉强留在家中也只会惹得彼此不快。”
闻言,秦父皱起眉头,还不等秦父开口,秦三郎飞快说道:“所以我打算在镇里租个院子,让华悦在镇里住下,逢年过节再回来看你们。”
秦母终于憋不住,一拍桌子,怒道:“她还想去镇上过好日子!她倒好,在村里惹是生非,连村长家的鸡蛋也敢偷,现在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秦三郎冷漠道:“那母亲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我让你休妻!”
“休妻?”秦三郎笑起来,那笑容看上去很干净文雅,但说出来的话却很是刻薄,“母亲是觉得三郎能卖出更高的价钱?是哪家女儿又看上了三郎,给出了不菲的嫁妆?所以母亲急切着要三郎休了发妻,另娶她人?”
秦母一时语塞,她没想到秦三郎连这个都知道了。
村长家外孙女今年及笄了,村长是来说过此事,说华悦嫁进来,逼得三郎躲在书院里不敢回来,华家虽然会送银子来,但华悦每月就会惹事,想了法子让秦家把华家送的银子一分不少的全赔出去,反倒是她吃穿用度都是秦家来贴补,这就是亏本买卖。
若是她劝三郎休了华家女,村长就把外孙女嫁给三郎,村长的女婿是镇上做生意的,虽然比不上华家富有,但他就这么一个女儿,疼到骨子里去了,出手定然比华家大方,他外孙女又是一个勤快能干的。
秦母因此动了心思。
一直想着怎么把三郎劝回来,又怎么劝三郎把这糟心婆娘休了,现在这糟心婆娘自己惹出了事情,正好是休妻的最好时间。
“三郎,娘不会有这样的心思,若这华悦是个好的,能帮上你,娘也不会让你休妻。可这华悦小偷小摸,惹是生非,将来可都是后患啊!三郎啊,你是有功名的人,将来若是能够考中举人,可是要当官的,家里怎么能有这样一个婆娘!说不定连你的官位都会被她折腾没了,娘要你休了她,是为了你好!”
秦三郎看不惯秦母这副虚伪的嘴脸,什么都说是为了你好,但心里只有一片算计。
秦三郎垂下眼帘,声带无奈道:“我知道母亲是为了我好,可母亲有没有想过,孩儿如今能够在镇里数一数二的青峰书院念书,那是书院山长给华家面子,若孩儿忘恩负义休了华悦,恐山长会将孩儿找个理由逐出书院。被青峰书院逐出的学子,恐是就此断了前程。”
“这……哪有那么严重?”秦母有些气虚。
“母亲可能不知,科举之路,考中举人就止步,需自行谋官,倘若我被青峰书院逐出,有了青峰书院被逐出的学子这个名头,那些官员就会觉得我是一个德行有失之人,自然是不会给我机会的,我怕是谋不到差事。”
“这……”秦母不知其中关键,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起来,“那华家不可能一手遮天的,青峰书院的山长难道还去听华家的话不成,你若学业好,他们定然不会逐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