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的大门开了,兄弟两撑着伞走出去,便看到跪在地上,面对漫天风雨丝毫不顾的浑身湿透的宋玉书。
李明通撑着伞给他挡住雨:“宋公子,你这是为何?有什么事进去再说。”
“李叔叔,李贤已经拒绝了我的跪求,他不肯救我父亲。我只好出此下策,李叔叔恕罪,实在是我走途无路不得已之举。”
宋玉书的惊人之语,让李家两兄弟站在雨中宛如被天上的雷劈了一样。
这孩子是不是伤寒发烧,脑袋烧糊涂了?
李明通叹了声道:“这话从何说起?贤儿从小在李家长大,别说会医术了,解毒更是提都别提了。他在青阳城的为人和名声你也知道,哪能有你口中的替你父亲解毒的本事。医术,那是何等高深莫测,需要天赋,还需要几十年面对患者的经验积累;你父亲中毒之事我素有所知,十年间名医找了无数,这些人都一筹莫展,摇头而去,贤儿何德何能。贤侄啊,你真搞错了,快回家去吧。”
“李叔叔,你说的我又何尝不知,只是李贤并非外界传言那样,也不是两位叔叔看到的那样……”说到这里,宋玉书顿了一下:“总之,李贤没答应,我是不会起来的。”
两兄弟站在雨中,苦口婆心的劝了好一会,全然是对牛弹琴,说不动这头铁了心的犟驴。
没辙,返身回去,让人找来李贤问个清楚。
李贤倒是说的痛快:“爹,别管他,脑子有点不正常,估计是被他父亲的病累的。让他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这点雨不算什么,至多不过是卧床几日,不妨事的。”
两兄弟无奈摇头,这都什么事啊。
这一夜,宋玉书跪在李家门前纹丝不动。
天亮了,阳光普照,一扫昨日暴雨连绵的阴霾。
一大早,五六个人抬着担架上的宋万溪出现在李家门前。
宋万溪瞥了眼躺在地上已经晕过去的儿子,无奈的叹了一声。
昨天李家已经派人去说了此事,说是劝不动着了魔一般的宋玉书,让他进屋他也不愿意,只好派人去宋家禀告一声,看看如何处置。
宋万溪思虑一夜,只是告诉去宋家送信的人,让他给李家主带话,不用管随他去。
两个人扶着已经晕过去宋玉书,在宋万溪的示意下坐上一辆马车,送回了宋家。
宋万溪是被人抬着进了李家的,儿子闯祸,作为父亲没理由不出面解决。
为了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有必要亲自来一趟李家,除了道歉之外,那就是见一见被自己儿子说的神乎其神的李公子。
不为别的,只为这青阳城在自己之后已经有一百多年没人进入宗门了,要是个好苗子,那是整个青阳城和北阳王朝的幸事。
至于治病解毒,很多年以前,宋万溪已经认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