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害死峰少爷,定要拿贼小子全家的人头来祭奠!”
“对,男人全杀,女人全奸,一个也不放过!”
……
伴着一阵叫嚣,脚步声越来越近。
“诶,明明是晚饭时间,这小子的家里怎会铁将军把门?他的爹娘该不会一早就闻得风声,逃跑了吧?”
“进厨屋看一看有没有做晚饭,就知道他们是否逃跑了。”
一格外粗犷的嗓音逐渐向厨屋靠来,同时还夹杂着沉重的脚步声。
袁宏从柴堆里撩开一个狭缝,透过狭缝张望了下,只见一名浓须大汉正在盯着家里的锅碗瓢勺仔细瞅。
“娘希匹,还真让这家人给逃了!咱们现在回去请示,要不要采取更有震慑力的行动,兄弟们走!”
浓须大汉对着屋外失望地挥了挥手,走出了厨屋。
袁宏竖起耳朵仔细聆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远,这才将悬起的一颗心放下,琢磨道:看来,顾家并没有抓走爹娘,事情还没到最糟糕的地步。
瞅了瞅手中那来历不明的玄铁令牌,他灰暗的目光中似有一丝萤亮。
轻轻扒开柴堆,他拉着梁允儿一同钻了出来。
看到梁允儿脸憋得通红,袁宏十分不解:“你怎么了?莫非被刚才那伙人的阵势给吓倒了?”
梁允儿很生气地撅着嘴巴,并把身子背了过去:“还说呢,你刚才死死压住人家的胸口,使人家不能吸气,如果那伙人再多呆一小会,我就活活憋死了。”
“哎呀,都怪我一时大意,我该死!”
正当袁宏准备给自己赏个耳光,梁允儿一把抓住他的手,羞涩道:“好啦,你也只不过是一时情急,又不是故意的。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万一那伙人杀个回马枪,我们就危险了。”
“听脚步声,那伙人应该是往北走了,我这就带你从村子的南出口离开。”
顾不上多说,袁宏立即带着她直奔南出口。出了村子,俩人停下脚步,商量着接下来的去处。
袁宏的本意是想让梁允儿绕道回学院,而梁允儿却想回长阳城看看她的爹娘。袁宏实在不放心让她一个人走百余里的行程,便要求陪她一起进城。由于顾家同在长阳城,梁允儿担心他此行等于羊入虎口,不敢表示附议,可若就此与他告别,她又有些不舍。
不过袁宏倒并不这么想,在他看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顾家人就算挨村挨寨搜,也绝不会把长阳城作为重中之重的搜寻地。
见自己已无法说动他,梁允儿终究还是答应了下来。
二人调头向东,匆匆上了路。这条路是前不久才修好的官道,异常宽敞,由于路基是夯土,且近日没有下过大雨,所以走在上面还算比较舒坦。
那抹殷红色的夕阳轻抚着袁、梁二人的脊背,像在给他俩间的脉脉温情添热。湛蓝湛蓝的天空浮动着一块块的白色云朵,它们在夕阳的辉映下呈现出火焰一般的嫣红。若仔细去看,便会发现,那云絮在空中飘动,就像置身于轻纱般的美梦,使人远离烦恼的困扰。
还没走多远,天色已晚。就算星夜赶路,他们也难以在天亮前到达目的地,鉴于此,袁宏便提议先露宿一宿,梁允儿微笑着答应了下来。
从田野间拾来一堆干柴,袁宏生起了一堆篝火,而后他猎来两只野兔,经过处理后,将其支在架子上,用篝火烤了烤。
经不住喷香味的诱惑,梁允儿率先享用了起来,不停称赞道:“哇,我还从来没有吃过如此醇香的野味,师兄你的手艺真好!”
挤了挤眼,袁宏坏坏笑道:“我的手艺还用说么?将来有一天,我会让你见识到更独特的手中绝活。”
梁允儿似乎听不懂,只顾着填充她的五脏庙,连半句话也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