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传庭等将领用望远镜也看到了建奴步、骑甲兵如蝗虫一般奔向他们。
之后,建奴开始分兵,企图包围明军。
而明军这边也在作调整,前后由京营防御,左翼由秦邦屏的白杆兵负责,右翼由戚金的戚家军防守。
杜度率镶白旗攻明军左翼,阿敏的镶蓝旗攻右翼,代善和岳托率两红旗攻前方,而莽古尔泰领正蓝旗攻明军后方。
“杀明狗!抓住小皇帝!”建奴大军杀气腾腾的用女·真语喊道。
战场上人喊马嘶,刀剑铿锵。
面对四面八方冲来的建奴骑兵,明军调整火炮方向,随着炮兵指挥官一声令下,一颗颗炮弹从炮口砸向对方,有的落地后爆炸,有的直接砸到建奴身上,瞬间化为灰烬,炸弹的碎片向周围扩散,对附近方圆五米之内的人马造成伤害,炸得建奴人仰马翻,血肉模糊。
刚打完一炮,一旁的炮兵以娴熟的手法快速装填炮弹,过了约十一秒后,再次开炮。
“放!”
鲁钦看着前方两里左右的建奴兵马,有条不紊的指挥炮兵轰击。
“这明国的大炮太厉害了吧!阿玛,要不命令他们先退下?”岳托明军装备如此威力的火炮,便心生怯意。
代善表情严肃,十分坚定地说:“不行,现在撤下肯定会被明军追着打。
如今骑兵据明军还有不到一里,只有全力冲上前去,一举冲破明军防线,才能够取得胜利。”
由于八旗训练极为严格,刻苦耐劳,具有强烈纪律意识,绝不是后来清末完全丧失骑射、只会遛鸟的“八旗子弟”,没有长官的撤退的号令,绝不会临阵脱逃。
炮火轰鸣,硝烟弥漫,遮云蔽日。
被火炮炸了几轮,两红旗的骑兵和楯车后躲着的甲兵向周围散开,扩大彼此之间的间距,以降低伤亡率,越来越近。
八百步……
七百步……
六百步……
五百步……
待正、镶红旗骑兵冲到离线列步兵五百步时,一字排开,瞄准前方,一齐按下扳机。
一声巨响,米尼子弹高速运动,穿透重甲,打入体内,中弹者咽喉发出撕心裂肺的杀猪般惨叫,同时,空中弥漫着一股股血雾。
见到如此惨状,举着米尼步枪的士兵并没有露出同情的表情,他们经过严苛的训练,已经在指挥官的命令下,跟机器一样,装弹——开枪——再装弹——再开枪。
其余步兵见状赶紧躲在楯车后面,可是明军火枪的子弹却把楯车给打穿了,自己所穿的重甲在强大火枪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代善看着那一个个战士不断倒在血泊之中,这简直就是一边倒的屠杀。
不行,立刻撤回来。
于是后方立即吹起号角,鸣金收兵,避免扩大伤亡。
最终,在明军一轮轮火炮、火枪的打击下,没有一个人走到距离明军四百步范围,走进六百步以内的骑兵和步兵几乎全歼,六百步以外的如潮水般拼命往后退去,连武器都扔了,在不快点跑就再也没机会跑了。
明军后方的正蓝旗同样也被击溃,莽古尔泰见事情不对劲,比代善、岳托跑得还快,立即带着其余正蓝旗跑路。
杜度的镶白旗在左翼遇到白杆兵,被大炮轰了一阵后,与白杆兵进行白刃战,且明军有火枪兵助阵,伤亡惨重,听到鸣金收兵的号角声后也撤退。
通常情况下,当炮兵也进入敌方步兵有效射程时,轻霰弹便能够达到最佳杀伤效果。在极近距离上,炮手往往也会采取双份霰弹或一份霰弹加一发实心弹(实心弹居后)的装填方式。这虽然会严重降低炮膛的使用寿命,但其杀伤效果却会大大增强。在奥斯特利茨会战中,蒂埃博就不顾炮兵军官的反对,采用霰弹加实心弹的装填方式,有效杀伤了奥军尤尔奇克旅。
当时的战术家一般认为,霰弹散布直径为其飞行距离的十分之一左右,并最终会形成一个类似弓形的四边形杀伤区域。英王德意志军团工兵军官米勒在他的《战争科学要素》中援引他人数据指出,奥地利霰弹每飞行91米(100码),其子弹的散布直径就要扩大6.1米(20英尺)。英国霰弹在飞行同样距离后,子弹的散布直径则会扩大9.7米(32英尺)。沙恩霍斯特则一如既往地提供了坚实的测试数据②:220米(300普步)距离上霰弹子弹散布直径为23米(75普尺),439米(600普步)距离上霰弹子弹散布直径为53米(170 普尺)。倘若120 人规模的连横队在150 米距离上遭遇炮兵射击,通过简单的计算便可以发现,霰弹几乎可以将其完全覆盖。不过,霰弹的穿透力远不如实心弹,对纵队的杀伤效果自然也略逊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