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闱大比终于缓缓落下了帷幕,紧张的审阅试卷的工作,也是在贡院里边有条不紊的开展起来,实际上这样的审批也是要持续六到七天左右的时间。
趁着这样空闲的时间,士子也是在进行着最后的狂欢,闲散有几天的文会诗会,在离京各大青楼妓寨,酒楼茶肆悠悠响起,寒暄声,笑语声,又是在度响彻在离京各大街巷之上。
不过前几天还一直算得上明媚的天气,这几天却是阴沉沉的,一场秋雨似乎也是不可避免。
清风楼。
二楼厢房内。
才子门推杯换盏,女子的嬉笑声不时想起,在觥筹交错当中,也是缓缓将诗会氛围向高潮的方向推进过去,不过气氛虽然热闹,但吟诵诗词的声音却是鲜少响起
毕竟刚刚过了秋闱大考,忙碌好几天的士子们只想纵情狂欢,所以诗会的基调氛围也是以放松娱乐为准。
即便大多数人想要跟旁人讨论一番试卷的答案,但这种时候也是绝对不会将心中的惶恐之感展露出来的。
这就好比学霸在考试之后,给人永远是一种淡定从容的姿态,而这种姿态也是大多数人想要给予旁人的。
不过随着诗会的缓缓进行,骤然的放松之后,在酒精的作用下,人们也是三五成群,窃窃私语的议论着诸如策论第三题你是怎么写的,第五题的完形填空你是怎么填的这样的问题,哀嚎声在场间四处响了起来,场间的气氛急转直下,或喜或悲的情绪交织在士子的脸上。
在看似热闹的集会一角,一场暗谋也是在悄无声息的进行着。
“事情办的如何?子沐兄。”
齐三齐大总管缓缓端起青白相间的酒壶,向旁边男子的酒杯里斟满美酒。
叶子沐看着场中诸位才子的表情,心中也是涌起一抹得意之色,,但在闻听齐大管事的此言之后,迟疑说道:
“当日实在是在下酒醉之言,齐兄你怎么还当真了,以在下看不如就这么算了吧。”
似是因为在秋闱大比中发挥的不错的缘故,此时的他也是一脸春风,不复前几日的荒废颓唐。
算了……齐三心里冷笑几声,但面上却是一副不动声色的模样,只是轻轻摇晃了下杯中美酒,随意说道:
“在下倒是无所谓,毕竟我与那李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不过那等美人,居然落在一个无名医师手里,在下只是有些惋惜,打抱不平而已。”
想起夏云锦那张柔美的脸蛋,叶子沐也是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
齐三轻轻一笑,继续说道:“在下看开,那等美人也只有叶兄您才有资格享用,李素此子算什么,不过只是个区区医师罢了,似这样的人物有什么资格跟叶兄你竞争。”
闻听此言,叶子沐微微沉默不语,响起那天晚上的那首诗词,一抹妒恨的气息也是缓缓萦绕在心头。
他这次秋闱大考着实是相当不错,考中之后,大概率是要外出为官的,可以说美好的前景,美好的人生已经是在前方向他招手了。
但那天晚上的事情如今想来却宛若根刺般,深深的扎在他的心头,成为他不可磨灭的一段回忆。
抛开夏云锦这个因素不谈,在没有遇见李素之前,他是离京大名鼎鼎的八骏,享受着无数尊敬的眼神,但在遇见李素之后,人们提到他所想到的永远是那道清瘦的身影,以及那首春花秋月何时了,而他彻彻底底的沦为了陪衬。
为此他甚至颓唐了一段时间,直到借助这次秋闱大比,这才堪堪从这场回忆里边脱身而出,这对于他而言,说是心魔那都是一点不过分的。
但令他最不能接受的,还是此子的态度问题,明明满腹才华却不加以善用,硬是要学什么医道,这对他来说宛若是一种背叛加侮辱。
况且他还夺走了夏云锦,这新仇旧恨看样子是时候一起清算了,当然这些话语他肯定是不会跟对方说的。
深吸口气,将内心躁涌的思绪缓缓压抑住,叶子沐问道:“齐兄你真能确定那李素背后没有什么背景嘛?我可听说他进太医院似乎并不是考进去的……”
对于这个男子,他也是有过一些了解的。
脑海中闪过一张清俊的脸庞,齐三身子微探,小声说道:“关于这一点子沐兄你放心,那李素我也是调查过他的,他乃是入赘进的云家,那云家历任都出过太医,在太医院能量颇大,此次他也是走了云家的路线。”
正所谓绝佳的谎言往往是七分真,三分假,李素的背景,齐三之前便也是查过的,确实是入赘云家,而且云家历任也确实都出过御医,关于这点他是不怕这叶子沐调查的。
“当真!?”
“自然当真。”
叶子沐沉默不语,但心中的恨意却是又在度加深几分,同样都是入赘的,这做人的差距也太大了吧……
凭什么他可以左拥右抱,夜夜春花秋月,而我却要枸杞配酒,天天面对那个母老虎。
“好,这事我干了!”叶子沐望着他,“不过这件事情我们需要从长计议,即便他之前默默无闻,但是如今外离京里边也是闯出了偌大的名声,若是骤然消失,难免也是让人怀疑。”
“放心。”齐三神态自若,说道:“为兄早就想好了一切……你只需要将你岳父的印章拿到手即刻?”
“印章?”叶子沐眉头一皱,问道:“是何印章?”
“自然是刑部大印。”齐三理所应当,回应道。
叶子沐果断拒绝道:“这不可能,那刑部大印在刑部当中,我又怎么可能拿到手。”
“不要拒绝的这么果断。”齐三环视了眼周围,说道:“我又没说一定要将打印拿到手,大印拿不到手,一张盖有刑部大印的苏宣芽纸你应该可以拿到手吧。”
苏宣芽纸最为光滑缜密,乃是大乾贡纸,寻常人根本弄不到这种宣纸。
“这我到可以一试,不过你要这种东西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