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他对李素其实并不算特别的了解,所知道的一些表象也在众人人云亦云的议论声中面目全非。
到底还是此人极善藏拙,当初此人来东平的时候,谁人会知道他竟是有这般才华,结果中秋夜一夜成名,而后开金风细雨楼又是被他人冷嘲讽,不以为意,结果此次一鸣惊人。
这是个极其危险的对手,细细想来他这一路走来的旅程,侯希正将此子的危险程度在心中又是悄然提高了一个档次,但可惜的是,如此对手对于他的一些具体信息他竟然一无所知,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而这种危险是他绝不能容忍的。
侯希正右手大拇指在食指中指上轻轻摩挲片刻,与众人七嘴八舌的场景中,他抬头望向旁边一言不发的老者,道:“延寿兄,此次你前往疫区,跟随在那李素左右功劳甚大,不知对于此人你可曾有什么看法?”
众人闻听此言顿时一静,皆是将目光投放到名为薛延寿的老人上。
薛延寿沉默片刻,而后缓缓摇了摇头道:“在下……有些不明白……”
众人先是一愣,而后不满的声音便也是在各处响了起来。
“薛兄,我等知道这次回来之后,你在此子手下办事获益匪浅,公开场合时,更是对其不吝赞扬之词,但此事毕竟事关我侯府安危,还望薛兄莫要忘了你我皆为侯府一员。”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薛兄好自为之!”
“不错,不错,此次在太爷面前,还望薛兄端正自己的立场,切莫误了自。”
面对众人如此汹涌的质疑声,侯希正也是罕见的保持一副沉默的姿态,没有出声为薛延寿解围,显然他的心里多多少少也是有些疑问的。
薛延寿这时那还不知道,他已然然是惹了众怒,此时若是不个七七八八,只怕今后他是很难在侯府里边立足了,不过其实他方才的那番言语,便是他心里最为真实的想法。
实际上对于李素他并不算太过熟悉,想来也是一个是已经在东平府闻名遐迩的大才子,而另一个则是在东平府有名气的神医,本就是两条路上的人,根本不可能产生那怕是一点点的交际,真要共同点可能就是两人在东平府多少都有些名气吧。
之前再东平府府衙两人都是有场不期而遇,不过彼时都不知道彼此罢了,真正让两人关系熟悉的可能就要数在疫区的那段时间了。
起来,薛延寿是最早发现李素医术的那一批人,毕竟当时东平府衙的那道背影给他留下的印象实在是过于深刻了些。
虽然对他放着读书饶逍遥子不过,跑来开医馆的想法有些好奇,但相较于别饶冷嘲讽,他还是保持着缄默的态度,即便这里边有侯存玉这个外部压力的存在。
不过饶是如此,薛延寿对与李素能扑灭疫还是一副悲观的态度,毕竟这疫跟普通的病症那可是大不一样,先前来疫区的那批医师,那个不是经百战,那个不是医道上独树一帜,可结果呢,除了自己之外,他们都死了。
他之所以愿意跟着李素再入险地,主要还是因为无颜再见东平父老。
可结果这个男子又是再度出乎了他的预料,尽管其中颇多曲折,但这个男子还是以一种淡定的姿态,从容的将这场疫平息与无声之间。
如果直到这里,薛延寿还只能称他一声医术高绝,又何似现在这般纠结呢,真正让他对这个李素捉摸不透的其实还是在扑灭疫之后的一场宴席上,准确来是一场庆功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