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还能在跟素哥儿共事。”
相处这么长时间,无论是虚也好,假意也罢,总归也是有几分感的,杜化安带着县衙属吏,也是过来相送一程,闲聊了几句过后,将备齐的干粮,马匹交给段,金几人,而后目送李素登上马车,拱手道。
李素子微微一顿,却是没有转,道:“若是有缘,你我还会再遇见的,还希望大人莫要忘记当你我的话。”
随即一掀门帘,便也是进入车厢里边。
“素哥儿放心,此事之后,若是在下这县令的位置能够稳坐,必将善待百姓,不负素哥儿所停”杜化安拱手严肃应道,可惜隔着厚厚的车帘,那还能看见那男子半分神。
只听的他淡淡道:“如此便好,山高水长,诸位后会有期!”
与飞扬的尘土当中,李素一行人便也是渐行渐远,最终化为个黑点消失不见了。
看着李素一行人逐渐远去的影,站在乡道上,杜化安摇了摇头,用他那所剩不多的墨水,文邹邹道:“真乃奇人也!”言语当中颇多惆怅之意。
听得他这番言语,倒是他旁边有位好像姓徐的师爷,一捋长须,随后从背后掏出本厚约数尺的书籍来,明媚的光线中,倒也是不难看出,封面龙飞凤舞有五个大字。
‘新镇地方志’。
徐师爷沉吟片刻从书童那儿取来毛笔,挥笔写下:
“大乾安启二十三年四月,时东平府,洪水遍地,瘟疫横行,百姓深处水深火之中,有有医名素献策,知府宋彰深以为意,遂遣素主持事宜,五月末,疫遂平,新镇令杜化安慨然曰:‘事了拂衣去,真乃奇人也!’”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不经意间,李素留下了属于自己的一缕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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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父母双亡,呆在这鱼枣乡还有什么意思,我金风细雨楼,虽财势弱,但也不差你这一双筷子,苏兄,不如跟我一起回去吧。”在一片散发着莫名香气的油菜花地旁,李素诚恳的看着眼前的男子认真挽留道。
苏运来轻轻笑了笑:“我与素哥儿虽相处时间最短,但你我相交却也是颇多投机,实在是故土难离,后吧,若是在下在这里混不下去,定去东平府,届时还望素哥儿莫要嫌弃才是。”
听着眼前这男子的玩笑之语当中流露的坚定之意,李素沉默片刻,随即也只能是无奈点头同意了。
与薛延寿,段其隆,金行义,一一告别之后,苏运来便也是骑着枣红骏马,在阵阵马嘶声中,向着那片他魂牵梦绕的故土飞驰而去。
独留下李素几人一脸惋惜,他们却是不知苏运来后医术精进,结合住李素这次疫当中所实行的举措,写出了一本“疫病本纲”被广为流传,其人在后市更是被尊为医圣,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