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就纯属这么一,大家且听且乐就校”老刘头继续一副慢悠悠的腔调,道:
“我听上边又下了什么新规矩,凡是今晚上午时之前,将自家尸体搬到村东头那颗老歪脖子树下边的,都能得到一钱赏钱,我寻思着这事儿也不错,就跟大家顺嘴上一句。”
“一钱银子!!?”众人一阵惊呼,脸上的表皆是有些不自然之色,要知道,在这个时代的乡村,一钱银子那是足够一户四口之家,数个月的开销。
老刘头看着众人各异的神色,不着痕迹狡黠一笑,随即便也是收拾好碗筷,悠哉悠哉的转回了屋。
傍晚时分,西河村一片夜色深沉,不过与往的寂静安宁的相比,村东头的那颗大槐树下却是灯火如昼,人声鼎沸,喧嚣与扰攘渐渐成为了这片夜色的主旋律。
“呵呵,今晚的夜色还真没啊!”有人指了指头顶根本没有多少星光的夜空,深的赞叹道。
“还真是,别还真是好看的。”
“不错,不错。”
众人纷纷附和,随即又聊了一些其他的琐事,假装没有看到他们前独轮车上的那具黑亮亮,沉甸甸的棺材,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来淡化他们之间的尴尬,而这种尴尬在今夜的十里八乡并不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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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的火光,令人恶臭的焦糊味,随着清风,悠悠弥漫在大地之上,得益于县衙金银攻势的成功,这样的况如今在新镇县十里八乡得地面上,并不少见,至于之前那些反对的声音自然是纷纷偃旗息鼓。
“嗯。”偏厅里边,李素看着手里的邸报,随手将他递给旁边的杜化安,点零头,满意道:“如今看来,那些得病的尸体大体上是已经收拢完毕了,现在我们需要的做的就只有等待,等待疫过去。”
他言语随意,但其中透着的自信意味却是无疑。
“素哥儿此举还真是高明啊!”杜化安接过邸报,眼中却是闪过惊喜,以及那么一点点尊敬之色。
这个年轻人最初的给他的印象无非就是些淡然随意,才子嘛,有这点特质倒也算是正常,但与这个年轻人相处的时间越久,他越是能够感觉出此饶不凡来。
当那太医院冯医师染病死,尚可以理解为这李素医术感觉,未卜先知。
但这次舆请似火,似乎明就能演变成一场民变,但这个年轻人始终是不急不躁,从容自若,似乎他从来不把这些事当做一回事,只是轻描淡写的挥了挥手,这些在他看来如大一般的事,就这样被随意的化解掉了,这种特质,这种气魄,即便是杜化安在宦海多年,见到的大官不计其数,那都是从来没有见识过的。
这种人物可不是简简单单只用一个医师的份就能完全概括的。
时代似乎真的变了……
杜化安望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一脸复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