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阳光自高空斜斜的撒了过来,云鹤洲的水面上立刻变得波光潋滟了几分,放眼望去,青草如地毯一般,延展到目光尽头,微风拂过,草甸之上缓缓荡漾起了层层波浪,几株不知名的,开的正艳的野花轻轻弯下了腰。
天高云阔,风雨如歌,形容的大抵便是这样的场景了。
河岸旁,稀稀落落的人影,正三五成群的坐在草甸上,一边吃着从家里带来的便饭,一边欣赏着远处的景色,很是悠然自在,而在一处高坡之下,人影忽然密集了起来,欢声笑语也是充盈期间。
与那些小辈们有些拘谨的言行举止相比,老人们相聚在一起那还是随意自在的,除却云,侯两家经营的乃是医馆外,周,宋等几家却是各有千秋了,有酒楼,有钱庄等等,行业不同,这话题自也是有所不同的,好在宋彰身为东平知府,对各行各业那也是有所涉猎的,言语之间,也是悄然在调动着场上众人的情绪,气氛倒也算是和睦。
刚从林中过来的时候,宴席已经是开始一段时间了,李素作为晚来之人,在老人们的起哄声中,在自罚三杯之后,这才是得以入席。
他本就是作陪之人,在前世他刚刚医科大毕业的时候,还未出名的时候,那也是经常陪着医院领导喝酒作陪的,这炒热气氛这一块,他也是也是驾轻就熟的,猜拳这种市井酒徒们的玩物,对老人们来说难免有失体统,相对来说行酒令自然便是这种高雅宴席的最佳选择了,几轮行酒令下来,随着几杯水酒下肚,场上的气氛逐渐朝着高潮那个方向发展过去了。
也就在这个过程中,云婉儿也是带着云天翔从远处那边过来了,此时他神情平静,方才眉宇间的那股柔弱无助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眼角虽仍有些红肿的意味,但若不细看,段然是看不出来的。
她与李素来宴席的时间相隔不算太长,但这却并没有引起人们的臆测,毕竟之前有关于云婉儿与李素得风言风语,那也是侯家故意放出来给云老太爷听得,知道的人并不算太多,云婉儿毕竟是要做他们家儿媳的忍,若是闹得满城风雨的,那他们肯定也是丢不起这个人的。
不过这很是微小的一幕若是落在了有心人的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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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位合格的追求者,侯存玉对云婉儿的一些言行举止,神态表情,自问掌握的那还是相当到位的,隔的距离并不算太远,虽说此时云婉儿的神情在大多数人的眼里,可能并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但他却还是从云婉儿的眉宇之间看出了一抹愁苦的意味来,不仅如此,眼眶周围更是隐有红肿的迹象来,似乎是刚刚大哭了一场,而侯存玉自是知道云婉儿与李素得一些蛛丝马迹的,联想到刚刚两人是从同一个方向过来的。
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瞟了眼远处那道在知府大人面前游刃有余的年轻身影,又扭头仔细看了眼在女眷那边安静落座的纤细身影,侯存玉的眼神暮然间阴沉了几分。
其实说起来,对与这种踏青游玩性质的聚会,他一向是没什么兴趣的参加的,毕竟爷爷作为侯家家主已经是完全代表侯家了,他这个小辈自然也就是无足轻重了,虽说,他也知道云婉儿也会来这场聚会,但他依然没有改变想法的念头,毕竟婚约在手,云婉儿就算她对自己毫无爱慕之心,但仅凭她一人之力又能翻起什么样的浪花呢?不过在听到李素也要参加这场游会的时候,他却是改变了注意,因为这个男人已经足够引起他的警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