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施针!?”
谢广运有些惊愕的这样想着,在金风细雨楼这么长时间,虽说他知道这位年龄不大的东家,乃是出自这东平府名医世家云府门下,但毕竟是半路出家,这医术又何能谈得上高明,针灸之术对施术者的要求极高,东家学医短,对全道能不能认清,这都还是未知之数,更可况还要亲自下手施针。
望着那道正蹲在地上的清瘦影,谢广运嘴唇动了动,有心想要劝说几句,但细细一琢磨,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眼下这种况,他也是无可奈何,束手无策,让这位东家试试,说不定这能瞎猫碰上死耗子呢,不过这医道可不是随便试试就能成功的,轻轻叹了口气,谢大夫也是转按照他的意思去行事了。
这位好心的谢大夫的想法,李素自是不知道的,此时他又是蹲在地上,伸手轻轻碰了碰这老妇腿上黑淤色的皮肤,触感有些虚浮,又有些坚硬,倒是有些奇怪了,而后也是随口问了问旁边周三有关他娘病症的一些问题,左右不过是“患病多长时间,之前是在那治疗的,治疗的方法是怎么样的……”
这周三见眼前这人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自然也是不敢藏私的,对李素的问题那也是有求必应,而值得注意的是,李素在听到这老妇之前是在百草园治疗的时候,却是微微挑了挑眉梢,不过也是没有多说什么,点了点头,便也是掏出几钱散碎银子,唤来小月让她去附近酒楼坊子去卖几瓶特制的高浓度的‘烧刀子’,又嘱咐她卖四五个大型酒杯,小月便也是出门去了,渭河这边多是青楼寨,顾客多样,各种美酒,烈酒自是不缺的。
便在这时,取来的医囊的谢大夫听到了李素的这番要求,却是有些搞不明白了,想了想,也只能将这种行为归结于书生意气这方面的了,而那周三也是满脸愕然,有心想问问他买酒的用途,但看他一脸淡然,没有多说的想法,便也是不好意思再问了。
李素取过医囊,却也是没有急着施针,而是将旁边的桌椅搬了过来,将那老妇人的腿脚很是小心放到上面,这才打开医囊,从中取出金针,过火消毒之后,便也很是小心的将金针刺入血海中,这妇人腿部的皮肤因为长期患病的关系,早已经变得有些僵硬,所以这平时很是简单的刺也是费了李素一番功夫的。
重复着方才的模式,将金针依次刺入梁丘、殷门、承扶、风市、环跳中,放眼望去,这妇人的腿上已是一片金光闪闪,又是将这些金针细细揉搓了一下,促进这道彻底的打开,到的此时,李素这才停下手来,而后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起来,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而随着这些金针的刺入,那妇人在痛哼了一声后,痛苦的脸色便也是渐渐舒缓下来了。
这周三见状大喜,正要感谢几句,不过看李素这般样子,也是不好再说什么了,而那谢大夫看着那妇人腿上密密麻麻的金针,早已是惊愕难言了。
金风细雨楼本就离附近的青楼寨不算太远,不多时,小月便也是带着烧刀子与酒杯回来了。
见小月回来,李素又起去往后院取来筷子,棉球等物品,而后这才来到前铺将那瓶烈酒去泥解封之后,浓烈的酒香便缓缓充斥在这座不算太小的房屋内,将酒水依次倒入桌上的酒杯之中,端起酒杯轻轻摇了摇,李素一扬手,却是出人意料的将这手中的酒水给到了,屋中酒香愈发浓烈,地上瞬时间便湿漉漉一片了,又将酒杯放在烛火上蒸烤一番,这消毒的过程便也是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