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天气愈发的暖和起来了,方才那张大夫对他的横眉冷对,并没有影响他的心,同行嘛!本就如此,进的铺们,望着这满当当的患者,李素心里难掩喜悦之,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按照这个进度,不出一年他就能挣上一笔不菲的银子,到时候轻轻松松的做一个富贵闲人,没事就出去见见大乾各处的风土人,而这也正是他梦寐以求的退休生活,这般想着,便也是笑着随口问了几句旁边几位老者的病,不如意料的也都是些风寒头疼的小病,看起来,今天他又是没出施展自己医术的空间了。
说起来,谢广运,谢大夫那天送他的那本医书,闲来无聊的时候,他也是随手翻翻看看了,记录的也多是些对头疼脑这类病症的一些心得,看的出来,这位谢大夫对待医术的钻研态度的确是令人称赞的,而对于送他这本医术的用意,他多少也是能猜到的,多半是听信了外面的那些流言,又看他终里无所事事,这才很是巧妙的点拨了一下,至于更深层次的他倒是没想到了,为医学界最顶尖的那几人,他肯定是猜不到这医术平平的老先生,竟然存了传师授道这类心思的,毕竟太荒谬了……
不过能将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他,这份心意确实是足够珍贵的,不过对他来说有些鸡肋就是了。
关于外面的那些流言,李素子也是从夏云锦那里听说过得,但他却是没有放在心上,有道是好酒不怕巷子深,只要他这医术在,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来多少患者,不过伤病多重,将他治好便是,过多的口舌可不是他的格,而这便是李素的底气所在。
随口与小月谈笑了几句,便也是回到了那座空空如也的二层小楼,外面阳光正暖,正是适合晒太阳的好天气,他也是从屋内搬来桌椅,又去厨房泡了壶浓茶,便也是坐在椅子上,左手拿着那本还算崭新的话本小说,右手捧起那杯微温的劣质青瓷大茶碗,目光盯着书本,不时轻抿一口,在外人眼中便也是一副手不释卷的模样了。
那本崭新的话本小说,名叫《鬼怪缘》,算的上是时下最流行的话本了,讲的无非就是一些鬼怪与人类纠缠的故事,在配上一页页各式各样的插图,在李素眼中自然是老掉牙的题材,但对现下的人们着实算的是新奇了,说起来古代娱乐设施本就缺乏,话本小说一本就几文钱,也算是大多数人最能接受的娱乐方式了。
这种题材对李素来说虽说司空见惯,但那书页上的插画却是栩栩如生,别有一番滋味,故事节马上就要进行到**,李素也是渐渐看的入神起来了,便在这时,前铺里却是突然传来吵闹的声音,想来多半是熟人碰巧在这遇见了……李素也是没有多加注意,可渐渐的这股吵闹的声音缓缓有了逐渐增大的趋势,微微皱了皱眉,放下书本,李素也是起就往前铺那边走去了,而后便也看见了眼前的这一幕了。
虽说没了解过事发展的经过,但眼下房间内,一位老妇人腿部青肿,正坐在椅子上痛苦的呻吟着,旁边,一个年轻人正面色悲愤的揪着谢大夫的衣领,挥拳就要打去,况已经是在明显不过了,先是安抚了一番躲在柜台后边瑟瑟发抖的小月,从有些微红的眼眶中可以看出,这姑娘明是真的怕了,软声细语的跟她说了几句,而后李素也是望向了那边。
周三见有人喝止自己,下意识的就往那边望去,见不过是个跟自己年龄相差无几的年轻人,不由怒声道:“小子,这里没有你的事,识相的快给我滚开。”
“东家,这年轻人好生不讲道理,你还是快些走吧。”谢光运此时衣襟凌乱,有些狼狈的对李素说道。
“东家?”周三微微一愣,随即愤怒说道:“原来你就是那李素,你既然开了这医馆,作为大夫应怀有仁心,怎可拒患者与千里之外,今你若说不出个道道来,我定要拉你去见官,让青天大老爷来评评理。”
如今肯来金风细雨楼看病的,多半也是附近的居民,这周三他们自然也是认识的,虽说平里看不惯他的为人,但他侍母至孝,众人也是清楚的,所以这一番愤怒之词那是博得屋外众人的一致认同,窃窃私语声顿起,望着李素得目光中,不免多了些鄙夷出来。
面对周三的这番言辞,与众人有些鄙夷的目光,李素却是没有多做解释,只是看了他一眼,举步就从他二人边走过,而后缓缓蹲到那妇人前,竟是观察起她的患处来了。
可李素得这个动作在周三看来却是认为,李素无言以对,这是要拿娘的安全来威胁他,慌忙松开谢广运的领口,就要向李素这边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