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些年轻人究竟是怎么了?”
走在回到百草园的青石道上,张大夫偏头看着渭河上船来船往的景象,满脑子想的却是这个问题,摇了摇头,思来想去,想来思去,张大夫也是把这等行为下了一个结论,也只有两个字而已:
“浮躁!”
想来也是,那李素这般年纪便是名扬东平府,年少轻狂,志得意满形容应该就是他这般模样了,可惜他却不知,这诗词之间的才华跟那医术可是大有不同,这才子之间吟诗写词,灵感转瞬即逝,抓住了一片技惊四座的诗作也就出世了,抓不住这诗词虽说庸碌,但也勉强能上得了台面。
但这医术那就不一样了,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医术的提高那是需要医师大夫常年累月一点一滴积累而成,噢!有几分名气,学过几天医术就敢出来开医馆了?不认真钻研医道,以为来这么多达官显贵,把场面铺的这么大,这医术就能精进?那对联上还写着“千金一笑,有生无死”这刚刚出师,口气就敢这么狂?
简直荒唐可笑!
呵!说到底还是这年轻人的人生阅历太浅,所思所想太过想当然了,须知这世间之事,可不是他认为那样,那就是那样的,他以为这医馆能开起来,就真的能开起来?这万事万物可不是以他的意志为转移的……也好,一点挫折,一点磨难,对他今后的人生相比也是大有裨益的,这次开馆就算是给他一点教训吧……
这般想着,张大夫轻轻笑了笑,脸上的不屑意味却是愈发浓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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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素预料的没错,开馆没几天,陆陆续续的也是有患者上门,不过大部分都是附近坊子的姑娘们,虽说其用意有待商榷,但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个好的开始了,姑娘们大多都是些头疼脑,月事失调之类的小病,对他来说自然也是手到擒来,小渔也是经常来他这边坐坐,这几天,云婉儿似乎正在忙着学习什么东西,那边自然是不怎么需要她来伺候的,所以这丫头现在也是有大把时间的。
听她叽叽喳喳的说着话,小渔接触的大部分也都是云府内的人与事,左右无非就是些各家各院的一些八卦之事,例如‘那家公子背着夫人偷吃了,又或者‘二公子夜宿青楼,第二天回来的时候,被太爷一顿好打。’这类的,李素在一旁,也是微笑听着,不时点头附和几句,而后她也是替云婉儿表达了一番对她开馆的恭喜之,李素自然也是笑着点头接受了,子似乎又恢复了往的平淡随意来。
阳光微暖,微风轻拂,河面之上一片碧波漾,景色倒也真是不错。
这几天天气晴朗,几位老人也仍是会过来钓钓鱼,不过地方也是从神农馆,换到金风细雨楼这边了,若是稍一得空,李素便也会过去坐坐,跟他们说说话,不过今,钱老在云天书院还有课,却是没来了。
鱼儿摇着鱼钩,在空中左右不停的打着摆,旋即便也被曲老放到鱼篓里了,故作不经意的瞄了眼旁边李老的鱼篓,却是嗤笑出了声。
“你这小老儿休要得意。”李老轻哼一声,右手一抬鱼竿,一条活蹦乱跳的鱼儿却也是轻轻跃出了水面,一挑眉梢,有些得意的瞟了眼他。旁边李素也只是握着鱼竿,静静的看着他那根悬浮在河面上的白线,一副习以为常的表。
曲老冷哼一声,却是罕见并未与他争论,扬起鱼竿,轻轻一甩,鱼钩便也在空中划过一道美妙的弧线,悠然的落在了河面上,随即扭头对着李素说道:“过几天,行之要邀请府内各大行商出城踏青,到时候免不了一番吟诗作对,他想让你去镇镇局面……”
“出城踏青?”李素微微一愣,问道:“这好端端的干嘛要出城,宋兄此举是何意?”
“有句话叫做人走茶凉,你这小子该不会不知道吧。”曲老盯着远处的水色,悠然说道。
李素想了想,恍然说道:“可是宋兄在东平府的任期到了?”
“不错。”曲老点了点头,“就在四五月份,算算时间也只有一两个月了,虽说这人是走了,但一些香火分那还是要留的。”
大乾这地方官没五年调任一次,这李素倒也是知道,点了点头,也算是应承下来了。
“先是前年旱灾,再是去年雪灾,行之这一任期也算是多灾多难了。”李老摇头笑道:“好在处置得体,应对得当,总算是没出什么大事来,若老夫所料不差,此次回京赴任,估计是要高升了。”
宋彰在东平府为官期间,的却算得上是鞠躬尽瘁了,李素那也是看在眼里的,若他高升,影响的范围够大,这对大乾的黎民百姓来说,也算得上是件好事了。
“这高升固然是件好事。”曲老却有些忧虑的说道:“可是如今水灾稍缓,若是临阵换将,只怕却是有些难办了。”
“你这老头净是这等无用之心。”李老讥笑道:
“如今天气暖,若是这个月没出什么大事,这灾估计那也是起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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