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没有点燃灯火的缘故,房间内的视线有些昏暗,连带着那人的衣着面貌也是有些看不清了,不过嗓音倒是有些低沉沙哑。
“还是不用了吧,毕竟时间不等人。”栏畔那人轻叹口气,缓缓转,望着坐在桌旁的男子,说道:“谭兄你我多年未见,难道连这个小小的要求都要推迟吗?”
不算明亮的灯线,自街道上照了上来,栏畔那人的面貌也在这光线之中隐约可见了,这人材高大,瘦长马脸,一青衫襦袍,倒也是显得有几分斯文儒雅,不过此时三角眼中透出的鸷目光,却也是将这股气质破坏的一干二净,赫然正是被折涵儿施计重伤的厉若熊。
站在栏畔处,厉若熊冷冷的望着坐在桌旁的男子。
那被他称为谭兄的男子,扯着沙哑的声音,轻轻笑了笑,其声如同鬼魅一般:“厉兄想当初你我在初次行走江湖之时,便已经结识,多年未见,确实应该一叙多年友谊,但普一见面,就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却是让在下有些难办了……”
“一粒大还丹!”厉若熊干脆的说道。
“厉兄也知道,在下归于朝廷已有多年……”那谭姓男子语速不变,继续说道:“若是让上司知道,擅自启用暗候,只怕在下这罪过可就大了……”
“两粒……!”
“这段时间离京那边排查的厉害,在下……”
“三粒……”厉若熊沉默片刻,说道:“我只带了三粒。”
谭姓男子微微沉默:“先交一粒当定金!”
厉若熊二话不说,伸手从怀里一掏,然后手腕轻甩,一道破空之声在昏暗的房内响了起来。
那谭姓男子右手凌空一抓,兔起鹘落之间,便将那物给抓在了手里,放置鼻端轻轻一嗅,这才点了点头,说道:“她消失在什么地方?”
湖面上的灯火,一盏一盏,缓缓落下帷幕,看样子,今晚的花会也算是告一段落了,不久之后,自会场里边也是蜂拥出了大量的游客行人,几名手持风火棒的差人正满脸焦急的,一边嘴里不时大喊些什么,一边疏散着这糟糕的路况。
厉若熊扭头望了望稍稍变得有些昏暗的湖面,语气坚定的说道:“她就在这东平城内!”
“如此,那就好办了!”那谭姓男子轻轻笑了笑,“明天,不,后天,我给你一个准信。”言语虽是随意,但其中透着的自信意味却是无疑。
厉若熊点了点头,双方却也是没有在多做言语,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后,谭姓男子便也是起出了房门,而在开门的一刹间,清风楼内的光线也是齐齐涌了过来,照亮了他上的那件红色衣衫……
街上行人川流不停,栏畔处,直到男子消失不见,厉若熊也仍是没有转回头,一向面目表的他,此刻正微蹙着眉,看着不远处街头发生的那一幕,惊疑不定……
Ps:先更后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