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嫣脸色微变:“童……静峰,这个时候去南京做什么?”
柳秦伦悠然地往后靠上椅背,扬了扬左手食指,笑道:“听说板垣征四郎对我手里的这个东西很感兴趣,特意派了他们最著名的武夫酒井藤野前来寻宝,童静峰前往南京,正是受了板恒的邀请,名义上是邀请,实际上是威逼利诱,准备全方位进行策反攻略,乔都八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对于日本人来说,这个诱饵太吸引。”
柳如嫣的心一阵慌乱:“那……童静峰现在如何?”
“放心,他只是实地考察一下,过两天才是正式赴约,也只是一个礼貌性的赴约,表明我们绝对不会屈服的立场。”
柳如嫣的心回到了原位,忽又担心:“那这么一来,日本人会轻易放过他?”
柳秦伦疲惫地捏了捏鼻根:“我们注定要和酒井藤野有一场硬仗,这是逃不掉的,后面的事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柳如嫣心乱,此刻也只能乱了。
柳父接着开口问:“福安去哪儿了?”
“福安跟了我十年,从三十岁跟到四十岁,也是时候放人家回家娶老婆了。所以我在南京的时候找童静峰借了一百万给他做安家费,放他回老家了。”柳秦伦笑着回看柳如嫣,“记得帮我还。”
栖蝶看到柳秦伦那意味深长的笑容,忽然有些高兴,原来柳秦伦和她一样,也在暗暗撮合着柳如嫣和童静峰。她总算是有了帮手。
柳父点了点头,当着下人面没再多问。
柳如嫣道:“吃过午饭了吗?我给你留了饭。”
柳秦伦摇头道:“我现在只想洗个澡休息一下。”
阳光四射进屋,合着天花板上水晶吊灯旋转出的晶光,都不及柳秦伦指上那红得似血的钻石闪烁的光,栖蝶被那光晃了眼,难怪威尔斯和酒井藤野都想要它,铭记之心果然亮得不像平凡的钻石。
柳父站起身来道:“别敌人没来就自乱阵脚,各自回房休息,晚饭后到我书房议事。”不动声色地携杨婉君上了楼。
栖蝶跟在柳如嫣和柳秦伦后面,上楼各自回房。
不一会儿,房门被敲开,栖蝶立刻放下手里的活起身相迎:“妈妈?”这个时间,她不是应该在午休吗?
杨婉君关上房门,走到栖蝶身边,拿过她手里正绣着的一朵牡丹看了看,抚了抚衬托着牡丹的晶晶亮的蓝色叶子:“你的手艺是越来越巧了,连叶子这般细小的东西都能绣得这样好看,既不会挡了牡丹花王的风头,还能让人注意到它。”
栖蝶忖了忖,笑道:“都是妈妈栽培有方的成果,妈妈这份恩德,栖蝶永生不忘。”她这话并不假,也并不奉承,不管杨婉君栽培她的用意是什么,她都对这位改变她一生的母亲,报以感恩戴德的心,杨婉君给了她真正女儿般应有的身份、地位和权力,给她生活的所需、自由和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