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宸晞打住话题,在没有探清柳秦伦的实力前,还不适合和她谈王廷。发动车子,快速行驶在雨幕中。
莫宸晞对王廷的觊觎堵得栖蝶心口难受,但是,她也不能否定了他的观点,必须看一看柳秦伦的实力才能跟他谈王廷。如果柳秦伦能保住王廷,她就可以全身而退了;如果柳秦伦驾不住日本人的攻击,那么她势必得和柳秦伦同一战线的对抗日本人,到那时,莫宸晞又是敌还是友……
“柳秦伦就这么值得你走神?”他在车停之后出声打断她的沉思,栖蝶方才回过神,车已经停了下来,她摇下车窗,看到车停的前方,高高门楣上写着“乔都市人民医院”。
她下意识地侧过头去,对上的却是他如鹰锋利的眼神:“你在胡说什么?”却有些心虚地快速拿过后车厢的雨伞,匆匆下了车。
今日二楼加护病房外,多了些黑衣人同护士一同站在门口,栖蝶刚走上二楼楼梯便被一个黑衣人出手拦住,如此熟悉的场景,除了莫宸晞有这个气场,便是——脑中乍然想起——童静峰!
黑衣人突然放下手,恭敬地朝她身后走上来的人躬身致敬,紧接着她听到他的说话:“柳小姐不是外人。”
另一名黑衣人上前接过他们手里的雨伞,道:“大少爷正在里面。”
栖蝶跟着他往里走,病房门外,透过半掩的门,看到童静峰正和昨晚那两名院长说着话,病床上,柳如嫣已经醒了,呆滞地抱着枕头坐在床头,目光涣散,一张脸惨白无色。
身后,莫宸晞垂眸询问身旁的护士:“怎么回事?”
护士小心翼翼回道:“上午医生查房时看到柳小姐醒了,换完药之后就一直这样坐着,我们说什么她好像一句也听不进去,实在是没办法,才打电话去童公馆,不久童老板就来了。”
栖蝶所对病房内背对着门口站着的童静峰,因而只能看到面向她的昨夜那两位院长的说话,年长的一位仔细端详着柳如嫣说:“左边胸口上的伤口已经换过药,也打过止痛针,身体上没问题,可能是精神上受了点惊吓,可以让她的家人开导一下,聊一些开心的事,或许可以缓解她心里的害怕。”
年轻的一位沉思了一会儿道:“站在西方心理学的角度看,她突然这样应该是为了什么而难过失落,心病还须心药医,童老板不妨找找她的心病,对症下药。”
童静峰侧头,将目光从两位院长脸上移到柳如嫣脸上,若有所思。
两位院长互看了一眼,安静地走出门来,年轻的那位面向莫宸晞笑了笑,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莫宸晞屏退左右,往前走了数米,与病房拉开一段距离后,转身面向两位院长道:“请说。”
“柳小姐恢复情况良好,这比我预期中要理想很多,昨晚手术中,她求生的意识很强,与童老板这两日的举动有某种程度上的契合。”说到此处,不禁一笑,“我也是过来人,有些事只能让他们自己解决。”
莫宸晞点点头。送走两位院长后,回头,病房门口赫然站着童静峰,正和栖蝶说着什么,栖蝶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淡淡回了一句:“童老板怕是没听清楚医生的话,心病还须心药医,我可不是她的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