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宝平在出门之前就交代过王笑,不必等他吃晚饭。
虽然他什么都没有说,不过她直觉这事儿跟三皇子的事儿有关。
三皇子是什么人,那是时刻算计着要做皇上的人,要谋朝篡位的人,这样的人心眼儿是一般的人能比的吗?
她爹太过正直,李宝平又没跟朝廷上的人相处过,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说实话,她挺担心这两人的。
只是这事儿太过隐秘,在没有任何结果之前,她不敢跟任何提起,也不敢流露出一点儿情绪来。
悬壶堂里所有的人都睡下了,只几个看门的小厮还在说话。
王笑在屋子踱来踱去的,总觉得心神不定的,怎么也没睡意。
这两个人都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她如今不能跟他们在一起就罢了,在不确定他们安好之前,她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的。
好不容易捱到了后半夜,她终于听到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悬壶堂的大堂紧挨着正阳镇最繁华的街道,后院的后门开在另一条街上。
她立即开门出去,来到了后门这里。
守门的小厮揉着眼睛,看着门外的人:“什么人啊,这么晚来,我们没有大夫出诊的。”
王笑定睛一看,只见李宝平背上背着个人,那人像是受了很重的伤,手脚都耷拉下来了,不能稳稳地放在他的背上。
她看不清他的样貌,不过却看得见从他身上一滴滴滴落下来的暗红的血。
她心里猛地一慌,这不会是爹吧!
她哀声道:“这……”
“别说了,快进屋!”
她快速擦了擦眼角,跟着李宝平进了屋。
将人放到床上之后,李宝平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快看看,还有救没有!”
背着这么个大男人从那么高的山上下来,还是需要点体力的。
要不是他常年锻炼,还没有这速度呢。
王笑急急凑上前看了一眼,见是三皇子,一直悬着的心就落了下来。
救自己最亲近的人,难免心慌紧张,若是别的不相干的人,就没这么多顾忌了,只要尽全力就是。
王笑拿了剪刀,上前将三皇子胸前的衣衫给剪了,查看了一下伤口:“伤口太深,伤及心脉,恐怕不好治。”
若是在别的不当紧的地方,比如腿上背上什么的,伤口再深,她都可以做个小手术,缝上几针就是了。
可这是在心脏旁边,一个不当心就得死人的,她可不想到时候人也救不好,反落人埋怨。
不光是埋怨,这位是皇子,说不定皇上一怒之下,还会砍了她的头也说不定。
“他是自杀的,皇上那里还没发落,他不能有事。”
对啊,不管他再怎么作妖,终究是个皇子,哪里能说死就死了。
“可是……”
李宝平握住她的双肩:“你之前不是救过那个牛大宝吗?他伤在头上你都能治得了,我相信你能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