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昺刚刚体会到人多排场大的好处,可转眼又让他烦闷不已。只说这衣服,刚才入城穿的是礼服,入府以后召开联席会议又换成公服;而这入内堂开小会因为都是亲信心腹不必穿的那么正式,可以随便些,就再换成了常服。可这古装的穿法实在是繁杂,他到如今没有他人的帮助也穿不对。等换完衣服,府中的几位大员也都到了,再次见礼问安,赐座上茶这些啰嗦程序后,直到赵昺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才终于进入正题。
“殿下,臣昨夜查看了账册,以其所载广州府库之中所存税银仅有十万余贯,丝帛两万匹,陈年香料百斤,还有些不值钱的杂物,各仓存粮五万石,与我们所需相差甚远,差额当下只能从民间征集以补不足。”转运副使潘方首先说道。
“哦,这账面上的数字怕也都是些虚数吧!”赵昺有些失望地道。对此他早有思想准备广州两次易手,谁来了不先奔府库搜刮个干净,加上那些贪官污吏趁乱上下其手,如果真能剩下账面上的这些东西,赵昺觉得应该给他们一人发个清廉的大牌牌儿。
“殿下圣明,臣也是这么想的!”潘方倒是松了口气,他过去主管过市舶司,那是个油水丰厚的地方,从上到下都想撇点油水,到了难免出现亏空,帐和实物对不上。如果殿下就让他按照账上拿出东西,自己都不知让哪里找去。正想着如何解释,没想到殿下对此门清儿。
“本王听说吕贼撤军时曾征收了不少粮食。但他走得急未能全部带走,让梁贼随后派兵押解到营。而咱们突然到了,梁贼仓皇出逃。那批粮草应该还在,你们可曾找到?”赵昺想了想问道。
“这倒奇怪了,以洒家所知,鞑子出征一向是出入只饮马乳,或宰羊为粮,沿途狩猎射杀野物补充军粮。侵入后便因粮于敌,并不会随军携带大量粮草的。殿下听错了吧?”赵孟锦插话道。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如今敌军中以不止是蒙古、女真和契丹、党项这些游牧狩猎为生的部民了,他们灭金和南侵之后收降纳叛编入军中。汉人占据了多数。那吕贼的军中更是我朝降军组成,让他们像蒙古人那般不吃粮食也能行军打仗是学不来的。”赵昺笑笑说道。
“对,殿下所说极是,洒家孤陋寡闻了。”赵孟锦一听也明白了。不好意思地笑着说道。
“殿下。臣知道此事,吕贼征集的粮草都通过水路运至石门营中。因连日降雨,出大庾关的道路难行,只携带了五日粮草,大部仍存在石门营中。臣率兵夺取石门后已派兵守护,还未来得及点验,估计存有十万多石稻米。”这时江璆起身言道。不过他也十分纳闷,此事知者不多。而殿下刚刚下船又如何晓得的,他原来还准备作为见面礼送上的。看来是瞒不住了索性先说了吧,免得被动。
“那就对上了,可这些也只能维持一时。”赵昺点头道,并没有多问。
“殿下,我们可提前征收赋税要百姓纳粮以补不足。”蔡完义建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