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妾本是北荒人士,却因死在自家兄长之手,又因困在那颗种子内几百年,才成了一缕残魂,徘徊与阴阳两界,不在五行之中。”楚楚徐徐道来。
“竟有此事?”宋缺眉头微皱。
难道是上官无痕给自己的那颗种子?
早知道那老东西不安好心。
但话说回来,这姑娘真是自古红颜多薄命。
不过这好几百年的时间,居然还能留有残魂,难道说楚楚竟是道行高深的魂修?
他用狐疑的眼神看向楚楚,指不定这楚楚还有些什么自己不晓得的法术或是别的。
楚楚感觉到宋缺不怀好意的眼神,头越发的低起来,要是还有肉身,只怕现在已经是红透。
不过对于楚楚的兄长,宋缺不知道怎么说,只是心里不免感慨,有时候真是狗比人都好。
宋缺心里略微沉吟一下,心中充满好奇,促道:“那你快说你是怎么会藏在那颗种子里的,不过不要总是贱妾贱妾的,我听着不舒服。”
那楚楚又一躬身,脸带悲伤的表情,道:“是,贱妾,这事还要从贱,我的父母说起,他们原是北荒的大户人家,虽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怎奈家兄贪图荣华富贵,不思进取,父母在世时,便已留下遗命,我楚府的所有财物尽归家兄支配,
但这楚府大宅却已指定是我的嫁妆,日后招郎入赘,以长子为楚姓,教以学业,重振我家的声威……”
宋缺听到这里,点点头道:“令尊令堂的确是有先见之明,只是为何你兄长要加害与你?莫不是觉得你不肯退让?”
楚楚叹了口气,接着道:“岂料,家兄自父母仙驾之后,就开始挥霍无度,更是数日在青-楼逗留,早已不知楚府为何物,家中财物败坏所剩无几时,就开始打起老宅的主意……”
“多次催促我把楚府给卖了,他做主,等换回银子,他取两成,留八成于我,让我再找个小宅子落脚。
但这楚府乃是我家祖传之宅,历经祖辈,而父母临终前又有遗命,我怎肯答应?
我虽是妇道人家,却也知道父母之命不可违,家兄见我死死不肯,地契又给我藏着,只好悻悻作罢……”
宋缺摇摇头道:“那一定就是你被害的伏笔,照我看,你那位家兄没银子用,本人又是挥霍答复惯了,没半点银两出去岂不是让他的狐朋狗友耻笑?“
楚楚点点头道:“上仙所言甚是,那恶毒的家兄也劝我不成,恰逢圣上传下圣旨给太子选秀,于是心生一计,找来画师画了我的画像。
再拿去找刺史大人,为了让刺史大人相信,家兄更是编造我的生辰八字,说是可进宫选秀……”
选秀?
这世界还有这种说法的?
宋缺上下打量楚楚一眼,疑惑的道:“难道你家兄想借此攀龙附凤?”
楚楚点点头道:“上仙说的正是,家兄的确就是这个意思,若是我能够有幸进宫做妃嫔,照着辈分,他自然就成了国舅爷,从此就可以平步青云,尽享荣华富贵。
若是不行,便也退而取之,哪怕是我当了宫女,留在宫里,他便可以名正言顺霸占楚府,为所欲为。
家兄以为做得慎密,却被我识破,便宁死不愿进宫,家兄恼怒之余,便打了我一顿……”
宋缺想到这个美貌温柔的姑娘被毒打的情形,顿时眉头一皱,缓缓吐了口气道:“若不是你兄长已死,说不得我要打他一顿,怎么就死了呢?”
刚一出口,瞧见楚楚的脸上有异色,阴风四起,似乎有要发狂的节奏,急忙摇摇手道:“楚姑娘,我不是有意的,你别在意,请接着说。”
楚楚脸色一黯然,又缓缓的道:“见到我坚决不肯,家兄只好另寻机会,我也早有防备,不料,有一天,突然有个道长登门造访,自称无面……”
无面?
又是什么玩意?
宋缺眉头直皱,不动声色的道:“那无面来干什么的?”
“无面登门后,便对家兄说他夜观天象,见到楚府后园有一道宝气直冲天阙,已惊动天上天仙,让家兄与他联手一起取宝,若是能取得出来,便与家兄五五分成。”
“我在后院里多年也未见到什么宝物,但家兄鬼迷心窍,见到无面一本正经的样子,便信了他的话,下令将后院围起来。
我虽说也是楚府之人,但男女身份尊卑有别,更是劝阻不得,家兄一怒之下,竟赶走所有的下人,在各处挖掘,好好的后院掘得不堪入目。”
无面?
什么玩意?
那他又在找什么?
宋缺不动声色,继续听着楚楚的故事。
楚楚顿了顿,突然身子打着哆嗦,脸色更是一片青幽,双眸再度变得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