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环顾了下四周,在场的人不少,除了林晓瑶外,他哪个都不认识,而离他最近的是一个和他同龄的年轻人,西装革履,面容俊朗,只可惜他脸上现在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还有个人躲在他背后,但只露出了腿,大概是个女孩。
不只是他,季良影环顾一周后,看清他脸的人都表现除了或多或少的惊讶。
季良影长吸了口气,再呼出来,稳定了心神:“我不清楚林晓瑶有没有告诉你们我会来,出于礼貌,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季良影,一个失去记忆的可怜人,在场的人大多……也可能是全部是我的同学,”
“我来不是为了蹭吃蹭喝,也不是为了叙旧,我今年二十五岁,那么在做的各位差不多也该是这个年龄,我们都不喜欢废话,”他顿了顿说,“我的目的只有一个,我想了解我的过去。”
季良影一番话结束,众人才渐渐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等了半响,离他最近,主动攻击他的青年率先开了口。
“你……真是季良影?”他的话语带着明显的怀疑。
“如假包换。”季良影见他们这么紧张,决定说两句舒缓一下气氛,“只是一个不小心头部受创的老同学出现在你们面前,不必这么大惊小怪。”
“不,一个从二十多米的高空破窗而入的人,即使他是我爸,我也会惊讶,”青年说,“更何况,你……稍微特殊点。”
“特殊点?”
“说来话长,”青年叹了口气,走上前朝季良影伸出了手,“明炎彬,你的高中同学和大学同学,在场的都是你的同学,但对你的事情知道多少就不好说了。”
“能找回一点是一点,你知道我家人的联系方式吗?”季良影握住了明炎彬的手,尽管脑海里没有一丝关于对方的记忆,但对方手的触感让他倍感亲切。
“这点我无能为力。”明炎彬叹了口气,“你在这座城市工作?”
季良影点了点头。
“那就怪了,我们几乎都在这个城市,怎么从没见过你?”
“我失忆后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后来找了份销售工作,几乎是出租屋、公司两点一线,”季良影说起自己枯燥的生活,有些不好意思,“最近失业,没法一次交清八个月的房租,被赶了出来,才遇上林晓瑶。”
季良影故意省去了环幕世界的部分,他觉得以自己这种失忆者的常识来看,穿梭世界这种事情也有些太超自然了。
“失忆、失业、被房东赶出来,你运气也够差,不过你放心,静枝她如今是大房东,她一定能帮上你,哦对了,你谁也不记得了,她是我们的大学同学,还是当时系里有名的美女呢。”
听到明炎彬的安慰,季良影有些欣慰,但听到余静枝这三个字,他有些愣住了,因为这和把他赶出来的房东同名,而且……房东刚好是年龄和他相仿的女性。
“炎彬,你说的余静枝,是不是名下有十栋楼,其中一栋在东城区船锚路178号?”季良影问。
明炎彬点了点头,但他随后就意识到了季良影为什么这么问。
如果季良影没有说谎,他交际圈有确实特别小,那么他知道余静枝,还能准确说出她名下产业位置的原因只有一个:他的房东就是余静枝。
想到这儿,明炎彬转过身,看向了刚刚还被自己护在身后的女孩,一直在旁观的周遭人见好戏要开演,也纷纷把目光聚集到女孩身上。
女孩低着头,极力躲避明炎彬的目光,却躲不过明炎彬带着颤声的质问。
“静枝,良影是我们四年同窗。在失业的时候,你落井下石,把他赶上街头,你何时变成了这般冷血无情、唯利是图的恶人?”